寺里唯有一个老和尚,不念经,也不扫地,而是将扫把搁在一旁,负着双手乐呵呵的倚在松树根下看两只秋蚂蚱打架。骆驿与番人一来,两只秋蚂蚱被扰了打架的兴致,扭扭屁股钻进了草丛里,生生毁了好和尚的好戏。
骆驿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师父,我们是来找齐梁的。”
老和尚对他们翻了个白眼:“阿弥陀佛,我们这里没有齐梁,只有和尚。”
骆驿不依,举起罗盘:“我的罗盘找人从没找错过,你这个老秃驴实在可恶,既然说谎话,欺负外地人和外国人。”
老秃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赶走了我的秋蚂蚱,坏了我的雅兴,我还没怪你们,你们竟先怨我了!”
骆驿掩嘴一笑,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白纸,叠成了秋蚂蚱的样子,凑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弹到地上,竟然变成了两只活生生的秋蚂蚱。骆驿一声令下,两只秋蚂蚱便缠斗不休。老和尚点点头,又负手弯着腰乐呵呵的看秋蚂蚱逗乐,嘴里念念有词:“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化神仙。公子王孙再好,又哪里比得上我来得逍遥快活,小蚂蚱啊小蚂蚱,我就给你取个名叫做‘飞将军’!”
飞将军叫了一声,又与同伴嬉戏开来。
骆驿又去问老和尚:“老师父,齐梁在哪里?”
“什么齐梁?我不认识!”老和尚挥挥手赶走骆驿垂下的鬓发,“你去里面找人问问。”
这就是暗示允许两人进寺了。骆驿拽住还想追问的番人,潜进寺里。
大殿里香火缭绕,四壁上的壁龛里点着盏盏长明灯,走近一看,长明灯上挂着的名字前面都有军衔,这里供奉的竟都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自古天下霸业,哪一个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中原如此,番人那里也是如此。帝王功成名就之后自然是会祭拜英灵,只是,隔了个三年五载,那些人就都被忘干净了。或是埋骨异乡,或是马革裹尸,谁又去管?难得这寺庙竟有这样的心思,骆驿心里也暗自感慨。
突如其来的风吹动大殿里悬挂的经幡,长明灯的火焰如同魂魄一般连颤三下。骆驿推开大殿的后门再向前寻去,只见院子里坐了一个清丽的人儿。
那人搬了椅子,正坐在院子里打盹,一旁的桌子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桂花酒酿。
听到骆驿两人的脚步声,那人警醒的睁开眼来,在椅子上端坐了身体。骆驿见了那人,只觉得分外熟悉,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昨晚的秦淮河,对面的画舫上,正是在那里唱歌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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