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笑。
骆驿对那番人解释道:“今天正是下元节。”
下元节,鬼门关。流亡人间的魂魄纷纷找到回去的路,从此人鬼殊途,转入六道轮回。
“只是……”齐梁犹豫,“只是琴声传出的距离毕竟有限,又如何能到那么远的西方去呢?”
骆驿眨眼笑道:“这有何难。我御风而行,风能到哪里,我便能到哪里。”
骆驿见齐梁从身后的屋子里捧出一把古琴,轻甩袖口,露出纤细修长的十指。从远古传来的悲怆的音符,从齐梁翻飞的手腕出倾泻出来。
骆驿取出黄符来,放到唇边默念几句咒语,黄符化为一道罡风,裹挟着轻声翩然向西远去。骆驿又朝着那琴声飞去的方向做了几个手印,然后闭眼默立不动。
齐梁的十指越舞越快,骆驿随着那道黄符,开始慢慢看到了那西方最遥远的大陆。
残阳如血,游魂从荒草地上的累累白骨中缓缓升起。他们一次又一次寻找着自己的故土,却无奈芳草萋萋,迷了方向。就在此时,裹挟着琴声的风缓缓吹过那荒原上的野草。游魂们听见了那琴声,抬起头来。那是属于古老的、东方的长调,但他们都能听的懂,妻儿的呼唤,家乡的路,原本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终于又在脑海里最后一次清晰起来……
番人握紧了十字架,抽泣道:“我听见他们跟我道别,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骆驿闭着眼,甫一睁眼,不觉已经热泪盈眶。
再去看那齐梁,琴弦也已经被打湿,手腕却翻飞不止。
殿外的长明灯,在夜色里又亮了几分。随风颤抖着,犹如灵魂。
骆驿自问道:这便是齐梁余韵吧?
当夜,漂浮在秦淮河上的一座画舫里。
骆驿饮尽一杯清酒,说道:“我决定不回长安了,这几日你给我派几个人,我得替你这建康城好好瞧瞧风水。”
夏府尹惊愕:“怎么这么突然?圣上那里……”
骆驿托腮呆呆的看那舞台中间站着唱歌的人儿,心猿意马的回答:“你不过是个府尹,管那么多干什么。什么开疆辟土建功立业的,你这文人干的来么?”他提起酒壶,给夏府尹倒上一杯酒,“其实偏安一隅也没什么不好,来来,喝了这杯酒。明天我亲自开坛做法,给你这城墙上加持一道咒语,保你这建康城啊,千年不破!你呢,就给它做一千年的府尹,我呢,就给它做一千年的国师!”
喝酒的间隙,骆驿又从指缝里偷偷看舞台上的那人。
他又换了一阙词:“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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