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房间的四壁和地板都是软垫,没有声,没有光源。成扬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向他探出精神力来感知。
他只坚持了五秒,就快吐了。死囚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大叫,狂笑,制造出高频率的无意义的噪音。把软垫当成是内脏,血淋淋,蠕动着向内挤压。他踩破肝脏跳舞,在胃上撒尿,对着横膈膜破口大骂,最后啐出一口浓痰。
成扬摇摇晃晃的后退一步,撤回自己的精神力。
“我办不到。”他低声说,不敢直视导师失望的眼神。
根据他的观察,叶宇晴的训练也一点不轻松。她有时满身伤痕,有时过度迷失于某一感里,从而看不见地上的障碍物或者眼前的墙。但她从没叫过苦,大抵是因为已经习惯了。
她是个天生的哨兵,刚出产房,就被送入公会抚养,连父母都没见过一面。
也许在另一个没有哨兵向导的世界里,公会将广遭诟病。他们不仅强行分离亲子,对幼儿进行斯巴达式教育,而且根据基因、觉醒年龄、教育程度、心理状态、智商水平将哨兵和向导打上不同等级的烙印。但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他们将哨兵向导和普通人成功地隔开,并对前者进行严格的监控。
这意味着安全感。自从公会成立后,很少再有失控的哨兵在街头滥砍乱杀,造成大面积伤亡;也不会有那么多向导带着探究性的眼神扫视过来,一眼就把谁心底不愿人知的隐‘私窥探得一干二净。
在新《哨兵向导规范条例》颁布的三年后,第一批经过培训的哨兵和向导走出公会。这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终于扭转了往日的形象,从潜在的社会秩序破坏者变成了维护者。
自从进入公会以来,成扬只剩下一条路:学习,训练,认识搭档,执行任务;等年龄到了就与搭档结婚生子,执行任务,执行任务,执行任务;五十岁换岗,教导新人。
这是大多数向导的人生轨迹。也许其中会有一些因人而异的小偏差——比如实际上他和叶宇晴的契合度只有73%,但由于没有别的合适人选,公会还是将他们放在一起。而现在,他的轨迹卡在了结婚之前。
叶宇晴死了。
认识了二十年的挚友,相知最深的搭档。
一同执行机密任务的时候,活生生死在他面前。
这种痛苦与爱情无关,更像是身体被一把钝刀连切带磨地割为左半边与右半边。等成扬终于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公会的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5
佣兵给成扬倒了一杯茶。
玻璃杯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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