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修道院,接着是第二天他背着维安嬷嬷去找父亲,发现父亲死在修道院附近的杂草堆里,但是父亲的脸上竟然挂着满足的微笑……之后是半夜维安嬷嬷边咳嗽边摸索着来他的房间替他压被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还有唐格拉斯点着灯让他背诵历史,以及他手上那根细细的沙柳条,死去的那个女人惊愕而不甘的眼神,还有后来的总能做出美味的克谨守礼的西拉里德管家,勇敢忠诚却性格急躁的菲斯特队长……
他捂着脸低低地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突然在这样一个春日好天气里,多愁善感起来。
“嘿,桑德拉,振作起来,现在可不是什么追悼的时候。”他拍了拍双颊,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站得挺直的守卫,微微敛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晕影。
南部叛军的攻势愈演愈烈,唐格拉斯派走凯利乌斯后更加繁忙,原因无他,再也没人帮着他做资料分析,现在他只能每天窝在书房里,要么召见康斯菲尔德等几个将领商讨,要么拿着最新的战况和其他教务一丝不苟地阅读处理,连着几天的劳累,即便切尔德管家总是让人做些好的东西,也抵挡不了教皇越发消减的下颌。
“如果德穆尔没有像查斯特那个脚上抹油的家伙一样的话,那么就是他真的该让位了,“唐格拉斯摇着手中的羽毛笔,一脸的无谓寡然。
上唇上两撇优雅的小胡子的男人舒展双臂搭在摇椅上,跷着腿还微微抖动着,“陛下,您这样诅咒一个快要去见上帝的老男人,真的不是在挑衅天父的慈爱么?”
唐格拉斯扔掉羽毛笔,抱臂嗤笑,“如果他真的能赶快去见上帝我就赶快再去做一场大弥撒,就怕地狱里面的萨麦尔【注4】比较中意他,呵,到时查斯特和他再次见面,想来会很精彩。”
小胡子男人大幅度抖了两下腿,端起木几上的一杯橙色的蜜酒,喝了一口后才接话:“陛下,您倒不如该烦恼一下这位被叛民完全压着气焰的暴君萨麦尔,您派去的军队,还被他扣在皮得留斯省北部的关口,前天派人送信来说害怕叛民听说主城军队的到来而暂时隐匿起来,等到军队撤出又重新聚集起来给他添乱——不是我忍不住拿一个老家伙寻开心,他这是准备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哭着回家找大人给他打回去……真的不是在青春女神赫柏【注5】的眷顾下越来越年轻了吧?”
唐格拉斯不置可否,倒是坐在另一旁棕色头发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