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便苍白着脸咳出一口黑血。
那男子便是林老爷子几代单传的宝贝儿子林淮初,病得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此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陌生的人。
李先生让人给林淮初穿上中衣,盖实了被子,再次探脉,仍然十分镇定,脸色不变,只摇了摇头道:“沉疴难治。”
沉疴难治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没救了。
林淮初听了也只是虚弱地笑:“我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不过三个月。” 李先生漠然道。
林老爷子也没有多大反应,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早就接受了,现在也不过是更确定了。只是恨,恨老天爷只给他的儿子三个月,恨老天爷要这么折磨他们一家。
林老爷子出了门,独留下屋里的神医与自家儿子,快入冬了,外边天冷,屋里头烧了碳火因此十分暖和。
林淮初苍白的脸上仍是笑着,笑里分明什么也不带,他问:“必死无疑?”
李先生漠然道:“是。”
李先生又问他:“你怕?”
“怕。”林淮初看着他,眼前这位神医他也是听说过的,可对方现在却告诉他,他要去见阎王老子了,他于是慢腾腾说道:“谁会不怕死……不瞒先生,我原先其实是不怕的,甚至还盼着早些了结,这么多年,我熬怕了。只是只剩这么些时候能活,想起来有些……有些可悲罢了。从前好的时候我也想,我本是大好男儿……也是有抱负的,我也曾,心在云天……如今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这些心思若说出去,不说痴心妄想,只算个笑话,我当真痴心妄想的,却不是这个。”
李先生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林淮初眉眼微弯,万种情思皆在其中,他笑着说:“先生慧眼。”
房中静默许久,林淮初突然念了句戏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先生这才笑了笑,接口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
“这戏文写的真好。”林淮初苦笑:“可我不是那杜小姐。”
赵小喜亦不是那柳梦梅。
林淮初也并非因为赵小喜害了相思病,反而,他更希望活得长久些。
人人都想活,人人都想活得长久,他曾经熬怕了,不想再熬下去的时候偏偏又遇上了赵小喜,所以不甘心了。
他林淮初也做过好梦,也曾经心怀远志,曾经学人家武刀弄剑,挥毫洒墨,却偏偏在几年前患上了这病,从此卧床不起,莫说是刀剑,连提笔的时候都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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