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你下来,是怕鬼山门的季堂来碍事。他若真的来了,你就整整人家打发时间,记住别把人搞死,我不想跟鬼山门结大仇。』二师兄正色交代。
含冤长咿一声,知道了,奴婢下手时会轻一些,见点儿血就好,让他动弹不得,奴婢还会顺便唱曲儿给他听。
小师弟拿了斧子,到竹林里砍了几株肥大的竹子来,修掉上头的细枝,又砍了些细藤,很快扎了竹排推到水边,跟师兄撑篙划过平静的江面,朝小岛而去。
远远还听到含冤在江边唱曲儿呢。
「为忆小卿,牵肠割肚。凄惶悄然无底末,受尽平生苦……」
「不会说话,却还能唱曲儿,怎么回事?」小师弟对这一点有很深的疑问。
「含冤原来是戏班子里的花旦,被官爷看上,要娶回家当小妾,没过门就被正妻派人给打死,丢在乱葬岗子里,被我捡回来。从此虽然只能说鬼语,但因为生前对唱曲儿热衷得很,成为一种执念,所以念念不忘。」
「我听大师兄说过,鬼一但有执念,就难以再投胎转世,会长期滞留人间。」小师弟说。
「一念执着,滴水穿石,不管是人是鬼都一样。」
小师弟听得似懂非懂,却听二师兄长叹一声。
「师兄为什么叹气?」
二师兄没回答,撑着长篙,好似为了排遣无聊,也跟着哼哼小曲儿,「……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
小师弟这下有些懂、有些不懂,觉得脸发烧,不太敢正面看着二师兄了,只好假装对江里的鱼儿有兴趣。
竹筏靠了岸,两人登上江岛,才刚踏入林子几步,二师兄突然伫足,侧耳倾听。
小师弟不敢吵他,毕竟二师兄是听魅,虽然如今白昼朗朗,但林子里幽深沉静,正是鬼魅栖身的好去处,师兄若是听到什么、看见什么,也不足为奇。
「都是鬼。」末了,师兄说。
不足为奇,君王为造一座大墓,劳民伤财,却又害怕墓里的内容被泄漏出去,让人得知里头机关的布置,封墓前一定会将工匠给杀死;有些墓主为了布局排阵,甚至会大规模举行人殉,那些人包括士兵、奴隶、大臣、或者未能为君主生下子嗣的嫔妃,如此墓内的阴气怨气自然十足。
「鬼说了什么?」师弟扯扯师兄袖子,小声问。
「昨天虫阵里的虫蝎们差点儿捉到了个人,结果人逃了……」二师兄肯定地说:「有人先我们一步上岛。」
小师弟左看右看,什么也没见着,但他也知道,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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