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处眺望。湖堤上行人不少,湖面上有几艘画舫,除此,只有堤上的路灯与四周高楼大厦的霓虹相应衬。这里斗转星移,千年的时光流逝,他所见到的是其他人所见到的,而觐灵所见到的又是什麽呢?
自己是位历史作家,虽然也就混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卿甫一直认为,自己具有一定看穿今朝,还原故貌的能力,并以此自诩,却不曾想,世上会有另外一种人,看得更具体更真切,时空的限制,对於这类人形同虚构。
“不一样,例如我所见到的水云先生,只是发黄史书上的寥寥几字,而你所见到的,或许是真实存在,有形体,甚至可以触摸。”卿甫想到他与觐灵第一次见面时,觐灵所吟的那句诗句与作诗者汪元量,又继续说:“七百年前,他必然走过西湖苏堤,也许身後负张琴,也许身边有几位交友,也许朋友中还有郭楚望的传人,他们一起走在苏堤上。山河沈沦之日,他们尚且不觉,那时的身影,就停滞在这里,在那苏堤之上。”
汪元量生活於南宋末年,在临安(今杭州市区)当宫廷乐师,他本身亦是钱塘(杭州)人,可以说他大半生生活的地方,就在卿甫与觐灵的脚下。
“这世间事物的真假我尚且无法辨认,又怎麽可能有双穿越千古的眼睛,卿甫,你想多了。”觐灵将目光从湖面收回,他看向卿甫,神情庄肃。
此时,服务员将两人点的菜肴送上,卿甫急忙招呼觐灵吃菜,又是倒酒,又是夹菜,他对觐灵有十二分的殷勤,觐灵看在眼里,心里却生疑惑。
“说与你听也无碍,下午李则成到我店里买了两尊兵马俑,出价倒是爽快,你可千万别跟他说。”卿甫更换话题,谈起李则成,虽然他并不清楚觐灵愿不愿意提起这人。
“他以前就有收藏的嗜好,又不懂行,自找的。”觐灵轻笑,似乎并不意外。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暴发富。”卿甫这话可算是相当的厚脸皮,不过卿甫做生意也确实有个原则,就是遇到钱多人傻的,狠宰决不手软。
“他也并不是暴发富,他家一向很富有,按现在的说法,是位官二代吧,不过人挺讲义气,也没派头。”觐灵纠正卿甫的话,他曾经对李则成有过激烈的感情,到今日,坐在这里,谈起这人,也不过是一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