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卿甫纳闷仲敏怎麽还不来店里时,老罗头打来一通电话,焦急叫卿甫过去,说是小罗同志昨夜睡一觉,就再唤不醒。
暗香浮动月黄昏 第八章
觐灵这几天十分慵懒,除去茶馆走动外,便一直关在家中,有琴友邀他出去聚会,他也都做推辞。每日昏沈沈地睡,连宅中的鬼魂都看出他的不对劲,他的姑奶奶,坐在他身边,用细长的手指梳理他的头发,眼里有忧郁。
姑奶奶未出嫁便夭折,一个世纪过去,仍是一副少女的容貌,梳得整洁的头上斜插簪花,穿身绸衣,裙子尤其别致,花襴马面皱。由於它残存的只是几缕眷念,虽有形体,却并没有语言,甚至也无发去确认它是否有意识,但它的手抚摸觐灵的发丝,给予觐灵安抚,或许它感受到了屋主的郁结。
这世间的幽魂,大抵都没有语言能力,只有少数具有,生前执念越大的人,其魂魄保留越多生前的记忆,也因此更为强大。大多数幽魂不仅没有语言能力,甚至没有形体,仅残留下几缕情感,常人无法捕抓。
觐灵似睡非睡,不在现实之中,亦不在那虚幻之处,他存在於它们的交界之处,游荡其中。
多年前,李则成结婚,觐灵曾迷失於湖堤多日。他病重,躺在床上,魂魄却脱离了,行走於大雪飘落的西湖,湖面空荡无人,亦不见飞鸟,仅有一舟荡漾,舟上有一位年轻士子与一位蓄发书童。士子见觐灵孤凄游荡,邀他入舟饮酒御寒,从白日饮至夜晚,酒醉昏沈,恍惚不知时光流逝。一觉惊醒,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睁眼对上父亲焦虑的眼神与鬓角的白发,觐灵无声落泪。那一次,觐灵昏睡了三日,那之後,觐灵心怀对父亲的愧疚,割断了这份孽情。
一年後,父亲病逝,觐灵心中再无杂念,一心只要守住茶馆,他再也不曾去爱过任何人,也再不曾去动过一丝念头,他心中有深深地愧疚与自责。只是这种煎熬,随著漫长的时光,便也就麻木了。
一开始,觐灵认为赵卿甫不是同类人,但之後赵卿甫的殷勤,都说明了,这人无论有意识与无意识,都有这方面的倾向,亦对他有好感。明明知道了,却没有去躲避,甚至对於再次的相见感到期待与欣悦,觐灵犯了自己的忌讳,也违背当年他所立的决心。
人终究是凡人,总要一错再错吗?
似真似梦,此时於觐灵的世界里,西湖湖堤上,没有游人,连一舟都见不到,柳絮飘扬,觐灵走至断桥,见到尽头处所立的男子,那男子头戴乌纱,身穿圆领,腰系玉带,华贵雍容,气宇非凡。他望著觐灵,觐灵也望著他,觐灵几乎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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