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霡霂闻言,眼神迅速扫向少女,注目片刻,又缓缓移开。张思新心下摇头,又问,“小洁昨夜,所用何香?”白灼华笑了一笑,“众人皆知,燕将军以冷水香助眠。”张思新又啜了口茶汤,淡淡言道,“你制的天香汤茶不错,明日也教教三昧堂的人。”皇帝顾左右而言他,白灼华应声领旨,恭敬退下,张漪却急不可耐问道,“阿爷,蒟蒻说的对么?”张思新凝神远望,却不回答。
张漪颇得父亲喜爱,不似大哥那般拘谨,扭头问燕霡霂,“燕将军几日不见,原来是去了桃花溪?”燕霡霂躬身应道,“正是。”张漪忍不住又问,“昨夜燕将军所用何香?”燕霡霂不假思索,“卑职所用,自然是冷水香。”张漪拍手笑道,“我就说了,蒟蒻怎会答错?爷爷小气,出了考题,人家答对了,却没赏赐给她!”她说话颇无忌惮,李皇后笑骂,“跟陛下说话,怎么这般没规矩?”拉她身侧坐下,随手拣了果酱金糕,放入她的碟中。
张思新意兴索然,注视满园宾客,忽然问道,“那一堆人簇拥着的,可是枫儿么?”燕霡霂应道,“回陛下,正是舍弟。”张思新嘴角沁出一丝萧瑟笑意,“枫儿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沸反盈天……燕相真令我羡慕呢!”眼神怅惘,若有所失。燕霡霂随驾多年,通晓皇帝心意。张思新带他前往无色谷,请梦婆婆占卜儿子下落,谁料梦婆婆早已出谷,也不知归期。张思新心急如焚,只得恨恨而归。燕霡霂暗忖,“沐王素来孝顺,这次不知为何,竟多日不归,累的圣人忧心忡忡。”一批批派出去的禁卫,因为寻不到皇子,被燕霡霂或打或杀,弄得人人自危,燕霡霂自己也遭皇帝责罚好几次,却始终没有结果。
张思新面上保持平静,但骨子里的哀伤忧惧,燕霡霂看得明白。他歉疚自责,想自己被脑疾折磨,父亲每每念及,也是这般忧愁模样。皇帝思念爱子的心情,与父亲原是一样的。张思新素来倚重与他,皇子失踪,宫中封锁消息,皇帝单派他寻找,他却奉诏不力,未能替陛下分忧。燕霡霂羞愧难当,跪倒在地,“明日一早,臣带人往是非城查看!”“是非城?”听闻这三个字,张思新忽然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又是一阵心悸。
二皇子秦韵文懂事开始,张思新就郑重告诫这个儿子,严禁他踏足是非城,否则严惩不怠。南国攻打是非城时,曾有数名官员上奏,二殿下英姿勃发武艺高深,举荐他征战是非城为国效力,以建立不世功业。张思新闻言勃然变色,下旨贬谪了这批官员。“文儿会违抗君令,去那个地方么?”愠恼,悲怆,猜疑,忧虑等等五味杂陈于心,张思新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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