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隐约见苏荷立在几边隔火熏香。她拨开鎏金银香薰内厚厚炉灰,拣一小块烧红炭墼,埋入其中,再以炉灰浅浅盖上一层,旋即覆上一张薄薄银叶,将碾碎的安息颗粒置于银片上爇烤。须臾,安息汩汩冒泡,甜美香味萦满书房。苏荷神情专注,露出满意笑容。白灼华暗想,“这小妮子跟我多年,耳濡目染,使香也别出心裁,隔火熏安息,寻常人哪有这样瞎用的?”
白灼华提裙跨过门槛,来到书案边坐下,支颐不语。苏荷迎了上来,打量白灼华神色,轻声提醒,“娘子,还不送药去么?”白灼华怔了一怔,“你说什么?”苏荷笑道,“娘子为燕将军治头疼,今儿是第几天呢?再不送药,他怕要满地打滚了!”白灼华瞪她一眼,“你倒精怪!”淡淡道,“他自头疼,与我何干?他尚且不急,你却急个什么?”
苏荷陪笑道,“娘子说的是!得娘子制香,是燕霡霂天大的福分,他却不识好歹,活该疼死!”白灼华面色微和,苏荷又问,“娘子,我不明白,燕将军为何生了这样的病?病情发作可有定数?否则猝然发病,那该如何是好?”懂香之人,皆通些医理,所以苏荷向白灼华请教。
白灼华叹了口气,“此乃痼疾,他从小依赖熏香,若是无香,头疼便会发作。我这几日添加栴檀,辅以草药按摩,若能持之以恒,或可奏效,他总推说忙,断断续续,只怕收效甚微。”苏荷哼道,“他们燕家向来骄矜,以为自己多少了不得,娘子索性推掉,不必睬他!”想了一想,又皱起眉头,“如娘子这般治疗法子,岂非天天要守他身边?”白灼华面上一红,叱道,“胡白什么?”忽而想到今日卦辞,眼神又黯了一黯。
白灼华转头凝望窗外翠绿柳枝,怔了片刻,这才吩咐苏荷,“你去香房取了香,这就给燕将军送去。”苏荷扁着嘴,“他总拉长着脸,像块石头,又不懂得领情,娘子何必对他这么好?”白灼华并不接茬,只淡淡道,“快去快回!”苏荷做个鬼脸,应声出去。走到门口扭头,见白灼华兀自发呆,苏荷加快脚步,脚迈出院门时,她长舒了一口气,极目远望,嫣然展颜。
至宝有本性
蒹葭次日搬至芊草园,他东西虽然不多,却要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