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的苦涩味道扑鼻而来,少女扭过头去,“圣人心中藏着许多苦,旁人不知道,他也无法说与人听,我却是懂的。”苏荷撇嘴道,“皇帝怎么会苦?”白灼华无声地笑了一笑,“说是圣人,其实圣人也不过普通人,十二因缘,三世因果,自然相同。你当他佛陀不受苦果么?”凝神片刻,又道,“世人骂他纵情声色,其实,陛下用情至深,只是众人不明白罢了。”
苏荷眼神闪过惊讶,“这话怎么说?”忽而笑道,“娘子既这样讲,为何却不肯嫁入内廷?”白灼华面上一呆,眼圈蓦地红了。苏荷自悔失言,“是我不好,说错话了!”解嘲似的推上药碗,“娘子喝药!”白灼华蹙着眉头摇头,“我吃不下,你端走吧!”苏荷急道,“皇帝赐下的药,哪敢不喝?倘若被人知道,那可犯下不得了的大罪!”
白灼华白了苏荷一眼,“一碗药而已,又非鸠酒,喝不喝的,皇帝哪里会知道?”停了一停,又道,“圣人既非千眼千手,许多事情自然不会知道,他也管不了世间纷纷扰扰的无尽烦恼。”说到这里,似乎触动心事,面色黯然下去。她言辞句句无礼,苏荷惊得张大嘴巴,半晌问道,“娘子,倘若中贵人前来探视,我怎么说?”白灼华神情倦怠,不耐道,“你就随便糊弄他两句,有甚么相干?”
“原来你便这般欺君!”就在这时,风中忽然传来一句话语。白灼华循声望去,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正是张思新。窗外婆娑竹影,映着他一袭月白常服,日影反照,神光离合,男子疏朗玉立,仿佛一竿纤长挺拔的淡竹。白灼华呆呆望着来人,她再没想到,青天白日,张思新会跑到这里来。为何却不见门人通传?不知他立了多久,自己那些悖逆胡言,他又听到了几分?
自从禁宫撞上张思新,白灼华月余不曾见他,陡然碰面,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怎的,胸膛一阵酸热,泪水不听话的滚落下来。她泪眼婆娑,张思新的声音不由软了下来,“蒟蒻别哭。”
张思新一边说着,自顾自迈入房中,白灼华这才发现,皇帝身后尾随数名宦侍,捧着一个食盒。白府侍女,立在门外探头探脑张望,满脸焦急。她们想是得了皇帝旨意,所以未曾通传。苏荷乍见皇帝亲临,吓得傻了,忘记奉茶,只怔怔立在一旁。张思新榻边坐下,细细端详白灼华,“真是消瘦了些!”吩咐众人退下。
白灼华呆呆望了皇帝,“陛下,怎么——怎么来了?”张思新笑了一笑,“今日过节,我闲来无事,走着走着,就到了你这里。”停了一停,又道,“蒟蒻满嘴胡言,妄议君非,看来,还是杖得太轻。”白灼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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