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生和死,本身就是纠缠在一起的,譬如爱和恨的跨越,往往只需一步之遥。又譬如世人对于情感的追逐,有时,真的,只需要轻轻的一个转身,一切便天翻地覆。
虽然百转千回,蒹葭面上却浮现笑容,“好玉!”张颀面上含笑,“既说好,这块玉便赠与你。”将青玉摆在蒹葭手中。蒹葭笑着挂在腰间,“多谢郎君!”
两人说些闲话,车马很快行到戏园门口。眼见一片簇新的碧瓦朱檐,蒹葭不由倒吸了口气,满脸都是惊奇。张颀笑着拉蒹葭下车,“喜欢么?”蒹葭兀自难以置信,“魏紫堂被封,什么时候翻新成这般模样?”张颀眼神带着几丝神秘,“咱们进去看看!”蒹葭怀着惊喜,慢慢步入,内里阆苑繁华,草木葱郁,红粉烟霞,却比旧时景致更秀整些。蒹葭呆了片刻,寻到师父房中,眼前物件完好,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蒹葭百感交集,摩挲着件件旧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蒹葭如此动容,张颀面露得意之色,“我知道你惦记这里,令人好生打理看护,日后我放你出宫,玉奴便住在这里!”蒹葭咬着下唇,双眸泛出惊喜,低声叹道,“郎君何必这般待我?”张颀抿嘴一笑,凑近他耳边,“既如此,今晚红绡帐中,你好生回报我——”蒹葭呆了一呆,迟疑着回道,“其实——郎君不必,不必待我这样好。”张颀扬了扬眉头,“怎么?”蒹葭轻轻苦笑,“我怕是当不起。”
蒹葭这句话说的很轻,张颀并未在意。即使听见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多年以后,当他回首往事,张颀终于明白蒹葭吐出这句“当不起”时的心情。他想,那个时节,自己是真心喜欢过这个沙人的。可惜的是,他们的父辈留下了太多的仇恨,所以,他们之间,早就没有空间,容纳那一点点的欢好了。
生死将奈向
南国朝廷,依旧波谲云诡,三月,就在张颀搬出皇宫居住亲王府邸不久,张颀的舅舅,皇后的弟弟李勇阵亡,朝中支持张颀的一杆大旗轰然倒塌。七月,南朝奴役多年的赤焰金鸟,意外被沙人救走。失去了神鸟,南人禁锢沙人的甘露水不起作用,早就不堪南国奴役的沙人纷纷造反,全国暴动不断。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张颀庆幸身边有个沙人蒹葭,可以带给自己一点欢乐。然而,这点仅存的欢乐,也迅速被撕扯得粉碎。
八月,南国再次发动了对是非城的战争,俘获了沙人领袖金秋。南军火速押金秋回木都,交与张思新亲鞫。整个九月里,来自是非城的刺客一波又一波,前仆后继,欲劫狱救走金秋。有一夜,张颀于睡梦中被赵耀叫醒——大理正派人悄悄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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