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春二月,燕郎赴渌水馆品鉴新茶,最早也得下月才行。”“你们不晓得,燕郎最近出入魏紫堂最多。十日后演出《琴挑》,二郎要客串潘生呢!”“燕郎饰演潘生,那妙常一角,定是魏堂主呢。这对璧人登台,怕是天上的月亮,也暗淡无光,要被他俩比下去呢!”“咱们无福瞻仰,站在街角听听,也是好的!”“这位兄台,街角能听见么?”
众人七嘴八舌,啧啧赞叹,话题转到燕二郎和魏堂主的绝世风采上,一位富贵公子,一个梨园名伶,如何仙姿雅容,碰到一起,又生出何种风流韵事。区曦无暇理会这些闲事,正待离开,忽然窗外嘈杂,转头望去,数十名提刀官兵,匆匆奔来。官兵一路蛮横,碰上不顺眼的,挥刀便砍,路人纷纷躲避。他站起身来,伙计忙伸臂拦住,“郎君,等会再走吧。”区曦微微一怔,“为何?”伙计陪笑道,“这几日,禁卫军逢异乡人便抓,郎君喝口茶稍待,等官兵离开,再出门不迟。”
希音问道,“禁卫军为何抓人?”伙计低声道,“四月盛典转眼将,每逢这个时候,朝廷唯恐沙奴闹事,天天都要抓人杀人!”十三年前,也就是元玄十年的四月,南国灭了沙国,其后每年四月,南国都举行盛典,欢庆胜利。沙人被南国奴役,沦为下等卑贱的沙奴,在南国地位,排在牲畜之后。沙奴身体性命,全操主人之手,若非主人在侧,人人得以杀之。沙奴不满南廷统治已久,常常聚结反抗,或公开抢掠,或暗行杀戮。
区曦淡淡道,“我并非沙人,却为何行不得?”伙计得他钱财,本是一番好意,看他不以为然,耐心解释,“郎君有所不知。近日城中戒严,但凡陌生面孔,禁卫军只当疑犯抓去,严刑拷问,回答不清的,稀里糊涂就被砍了。”越发压低声音,“冤死不少人呢!”南国禁卫军狠辣,区曦早有耳闻,微微一哂,旁边希音不解,问道,“那屈杀的,去官府申冤么?”伙计道,“禁卫军是陛下身边红人,奉皇命办天家差使,官府哪里敢管?死人,自然是白白送死!有些平日开罪禁卫军的人,也被他们公报私仇,稀里糊涂抓进去打了杀了。”希音应了一声,指着街上又问,“既如此,那边大摇大摆的沙人,禁卫军怎么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