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会忍不住想,不知道他醒来没看到我会不会有一丝失落和后悔呢。
我看过他睡觉的样子,蜷起整个身子,双手抱着肩膀,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样的梦。我会看着他这种享受的样子笑,然后故意将竹叶撒他满身,或是藏起他的铁锄和背篓捉弄他。然后我再走,满心欢喜。
记忆潮水般涌来,眼泪顿时决堤而下。
我从不主动跟他说话,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常常不理睬他,面无表情。从九岁那年开始,直到现在。因为我娘,我又爱又恨的娘,总是时常在我面前叮嘱,不要接近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肮脏的东西,而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你。
对,江舟就是那个肮脏的家伙,跟你走得最近的那个人!
而伯夷,那个小小个子的农家少年,他纯真质朴,没有江舟那家伙的盛气凌人,但却能最自然地走近我,不带丝毫目的,仅仅是两颗孤独够了想彼此依靠的心。
夜很静,虫未鸣,独自听风到天明。
北辰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准备动身了。
我答应过我娘的,在完全掌握了“天殇九玄”那招剑法后,替她杀了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叫霜华的江南女人。
打开门,我便看到江舟那个坏家伙等在外面。他身旁是一匹白马,马背上放着一个包袱,旁 边的地上插着一把剑。
我径直走过去——朝着马走过去,没看他一眼。
“这是一匹良驹,能日行千里。包袱里的银两足够你到江南。还有这把剑,你昨晚落在了竹林里。”他向我一一点数着,语气淡漠,眼神冰凉。
我不答话,只是看着他冷笑。
如果我之前对他只是讨厌与恨的话,那现在我连讨厌与恨都没有了。但是不恨,不代表我不会报仇,为伯夷报仇。
“我只要我娘的东西——”我冷冷道。
我伸手拔出剑,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上那两个字的凹槽——归尘。这把剑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把剑有怎样的过去,我只知道自我开始练武,我娘就把这把剑给了我。这把清光泠泠的剑,懂武功的人绝对知道它的价值。
江舟也知道,因此他总是在我有意无意丢掉这把剑的时候又把它拾回。自作多情。
“随你。”他说,语气同样的不带一丝温度,“不过这些都是你娘给你准备的——你娘的东西。”他的眸子里有笑,讽刺般的笑。
我微微一窒,脸白了白。
没再理他,我拉起马就走。
一路的马不停蹄,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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