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十分地沉默寡言,笑起来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双手的皮肤有些龟裂了,张着小口,手掌宽大而有力,指甲里渍着长年劳作的人才有的污垢。不知怎的,花花看到他觉得十分亲切,不像母亲那样让她有距离。但是她也很怀疑田叔来帮忙的动机,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花花的母亲就算不是寡妇也是单亲妈妈,他,难道就不怕吗?但是花花也没办法问,就暂时压住了内心的好奇,跟田叔一起往车的搬花。
田叔一次搬三棵,她才搬一棵,还磨磨蹭蹭的。妈妈看出陶花花在磨洋工,从屋里拿了一个扫炕的笤帚往她屁股上抽了两下,“死妮子,一天到晚地偷懒。”
花花十分委屈,感觉自己像个拉磨的驴子一样被使唤着,“我就是搬不动了嘛,腰都快断了。”她撒娇的样子越发让母亲看不顺眼,“一天到晚娇滴滴的,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惯得你,太不像话了。”说完又要打,却被田叔拦住了,“闺女还小,生哪门子气?我多干点不就行了吗?你不舒服,歇一下,别累着。”
陶花花瞥了田叔一眼,一点儿也没领情,心想你没事献殷勤就算了,还挺会讨好我妈的嘛,跟陈兵果那个家伙没什么两样,看着憨厚,其实一肚子坏水,哼!
等把所有的花都装上了拖拉机,陶花花坐到了拖拉机后面的车斗里,田叔开着车慢慢地行驶在坑洼不平的泥泞小道上,妈妈目送他们远去。
陶花花用手紧紧抓着后斗的围栏,伴着拖拉机的巨大轰鸣声,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田叔连头也不回一下,一个字也不说,只是自顾自地开车,路上村里人看到两个人都流露出诧异的目光,因为田叔是背对着陶花花,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车开到了公路上,稍稍平稳了一点,陶花花发现自己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她晕车了。连忙喊田叔停下来,车一停稳她就赶忙跳下车,一下子蹲到路边开始吐,十分地难受。路边恰巧有个小卖铺,田叔帮她买了一瓶水,递给她,仍是一句话都没有言语。
陶花花好一些,她又喝了一些水,坐在路边休息,这时田叔也坐了下来,看着她,眼神甚是慈祥:“好点了没?本来我说我自己去,你妈太要强,偏要你跟我一起去,让你受罪了。”
这一刻,陶花花听到这些话心里暖暖的,顿时对他加深了些好感:“没关系,我是应该去的,我家里的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田叔笑了,眼睛弯弯地很好看,“你和你妈真像,都那么要强,要不你先在那个小卖铺休息一下,等我送完货回来接你。”
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