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启程回岩都,你只有一个选择。”
“若我不走呢?”
裴炎低低笑了几声,问道:“满儿,你忘了你爹你娘,还有维皇子了吗?你可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若非他们护着,你可还能活到现在?”
我眼中的泪一滴滴滑落,再也无法忍住。
裴炎见我如此,伸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喃喃自语:“小时候你与我说只有弱者才会哭泣,后来我便再没哭过,倒是你变的爱哭了。满儿,你以前从不哭的。”
是啊,我以前从不哭。
我出生那年,正值国泰民安,我那贵为一国之君的伯父秦徵甚为高兴,为我取名“满儿”。
伯父与我父王一母同胞,自幼感情极好,自我出生后,他甚至比父王还要疼我。有他的怜宠,我自小便比别人高了一等。
直到后来,朝中有人叛乱,皇城沦陷在乱臣贼子手中,父王带着我们一家出逃,最终仍是没有逃过那一劫。
所有人都死了,父王,母妃,伯父最小的儿子、我的堂弟秦维,护送我们离开的那一队将士……他们全都死了,唯独我活了下来。
是他们所有人的尸首护着,我才得以存活。
那时候我好恨,我多想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我曾问大叔,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大叔说,因为其他人都想让我活下来。
因为他们都希望我活下来,所以我不能死。
我忽又想起了大叔。
抹去脸上的泪痕,我的情绪渐渐平复,再看着裴炎时眸中已褪去了早前的愤怒之色,平静的说道:“走之前,先让村里所有人入土为安,我要你在他们坟前磕头上香,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日的我。”
裴炎没有异议,领着那几个汉子整整花了一日才将村中所有人埋好,为他们立了碑,一一跪拜。
从我在这个村子落地生根起,每个人都待我十分和善,可如今,他们全都因我而死,到死都不知为何会招来横祸。
大叔的墓在附近,离开时,我去拜祭了他。
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回来此地看他,也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些什么,在他的墓前坐了小半天,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收拾行李时,裴炎对那些简陋的东西着实不屑,我却将平日常穿的衣裳叠了几件放进包袱。
我又想起了平日细心收藏在木盒中的那个香囊。
当日我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给了阿邵,另一个一直细心的收藏着。
我想,既然要走了,不如带上当个念想。
待我出了门,裴炎一把火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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