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一圈,仍旧举棋不定,不知该往哪走。心头忽有些埋怨郝汉,没事弄这么多条岔道作甚?
我愤愤不平时,步伐会不自觉的用力,双脚恨不得在地上踩出两个大窟窿。再次愤恨的走了一圈后,我暗暗做了决定:不识路又如何?大不了将面前这几条岔道都走上一回。
剔除方才的那条路,我随便从其中挑了一条便要往前,身后忽又传来郝仁的声音:“朝最右边那条路直直往前,到中仁堂后,往左边走,就到你住的地方了。”
我闻声回头,郝仁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这儿,正靠在不远处一跟柱子上。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映出了朦胧的影子,他的面容在烛火跳跃下忽明忽暗,从我站的地方望去,他脸上那道疤竟无端柔和了许多。
他并无送我回居所的想法,为我指路之后,转身便走了。
我并非胆小的人,本就不曾奢求他送我回去,如今既已知道怎么走,又哪需要别人带路?顺着他说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走了片刻后,果然看到了中仁堂,我心头喜悦,往左边又走了片刻,终于回到了所居住的那个小院。
推门而入时,我想起了阿邵,遂转而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阿邵屋内虽点着灯,光线却并不那么明亮。我将烛火移到了床边不远处的那个烛台上,这才看清了阿邵的脸。
晚膳时分我喂阿邵喝过药,橘黄色的烛光并不能让我清楚的瞧出他的脸色是好是坏,只觉得他睡得比之前要沉了许多。
手在他的额头探了探,平和的温热感让我稍稍放心了些。
早前阿邵吃了怀州那大夫开的药,看似痊愈,实则只是将体内的毒性暂时压制住,经那些杀手的搅和,他身上那被压制住的毒性再次发作。
黑风寨中的陈大夫曾是宫中一名御医,因得罪了周家,被派到边关去当那吃力不讨好的军医,后为大叔所用,成为铁骑部队的随军军医,他医术高明,终是将阿邵那条小命给捡了回来。
到此,我不免又想到那五两黄金,当真是被那大夫的慈眉善目给骗了,难怪那家医馆来往病人那么的少……
☆、第十六章
走在栏桥上时,依稀又听到了几声马儿的嘶鸣声,此时的我对这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这深山之中养着许多战马,听到马儿嘶鸣声再正常不过。
郝心曾与我埋怨说寨子中这些马儿吃的比他还好,让他无端羡慕。他并不知道那些是价值千金的战马,也不知寨中养着它们的目的。
我端着悉心熬出的药往阿邵住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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