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众臣闻言忙跪地恭送,我搀扶着秦缨不急不缓的离开太和殿后,她挣开了我的手,敛眉,低头轻声冷笑道:“秦满儿,我不是你手中的棋子,永远也不是!”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笑容可掬的偎在秦缨耳畔低语,秦缨面容恬静,一副侧耳恭听的模样,这情景落在不远处的宫人眼中甚是姐妹情深。
秦缨抬头,笑容变得温婉可人,牵起我的手走到早早侯立的软轿旁后问道:“我送姐姐一程如何?”
“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那日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另立新君一事,郝汉手中的铁骑大部分已经驻扎在皇城中,我光明正大见郝汉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我和秦缨之间,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我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了景仁宫中,她也不曾上门来打搅,倒让我省心了不少。
冬末的最后一场雪终于在一夜之间融化,白雪皑皑的汴京城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之后便是开春。
年三十我和秦缨按照旧日习俗去太庙祭祖,太庙是秦氏宗族牌位的安防场所,大秦人崇敬鬼神,周氏一族谋逆之后并不曾到动过太庙,但他们也不曾派人清扫过,不过在我和秦缨抵达汴京之前,早已有人将太庙打扫得一尘不染。
太庙的新牌位是我和秦缨回来后新添置的,其中包括我父王与母妃的。秦缨扑在皇伯父的牌位上哭得肝肠寸断,我静静的拜过父母牌位,最终跌坐在地上,没有像秦缨那般哭,甚至一滴泪都不曾落过。
我当真不孝,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去父母坟前祭拜过。说来可悲,他们那么的疼我,死后我却连尸首都不曾找到,在皇陵之中的不过是衣冠冢。
我忽又想起了齐王府。
我归来至今都住在皇城之中而不曾踏足齐王府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回到那儿就会想起从前一家和乐融融的情景,触景伤情是极可悲的一件事。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刀刀入内,轻声道:“郡主,公主殿下准备回宫了。”
“我知道了。”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刀刀时已将情绪收妥,踏出室内。
秦缨早已在外头等着,她的眼睛微有些红肿,依稀可以看到方才哭过的痕迹,她见我面容平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像平日那般假意亲近,只低声说道:“回宫吧!”
“嗯。”
而后便是大年夜。
每年的除夕,汴京城都会燃放一整夜的焰火。
焰火在夜空中散开,两条金龙一飞冲天,我站在红墙之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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