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到站了,靠窗的女孩随着人们一起下了车,这一站是某一个公园,埃文把车停在公园的停车场上,正好经过女孩面前,她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毫无知觉地往前走着,眼睛露出死人一样的空洞。
“她怎么了?”埃文小声问。
“深渊之眼的后遗症。”约翰坐在车上没动,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从他们的车子旁边走过去,那水藻一样近乎黑色的绿雾里突然冒出了几丝红线,好像摩西分海一样地劈开浓雾,缠上了女孩的手脚,引导着她往公园里走去。
“那……那……那又是什么?”
“深渊豺的餐具。”约翰头也不回地回答,“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自己的刀叉。”
埃文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诡异的抽气声。
“下车,跟上。”约翰压低声音,简短地下了命令,然后他用帅气的动作,果决地用力推了一下车门……
没推动。
埃文:“……”
约翰:“这玩意怎么推不开?”
埃文认命地拉了一把扳手,帮他打开车门,心里认定了自己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哦,对了,等等。”约翰从后座上拉出一件新买的外套,拧开一瓶矿泉水,用手指沾着,飞快地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号。
法阵学非常高深,大部分古老的法阵现在都已经失传,当代法阵学其实只是讲授一些基本的原理和简单的应用,埃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约翰灵活的手指,着迷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法阵。”
“别担心,你用不着这个,只是为了隐藏某种东西,”约翰说,把画了法阵的衣服裹在了身上,简单地说,“跟上。”
公园的游客不多,只有一些散步的老人,上写生课的学生和偶尔几对小情侣,里面除了一部分四季常青的植物还自成林子,其余看起来都有些萧条了。
临近十二月,工人们已经开始在路边摆圣诞树,女孩熟视无睹地经过他们,一个正在锯松树的小伙子对她吹了声口哨。
“小妞,”他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往湖边走,水上吹来的风会让你流鼻涕的!”
女孩充耳不闻,小伙子无趣地耸了耸肩。
然而这一天的神经病人显然不止这一个,过了没有三分钟,两个男人又往这边走了过来……他们中的一个还紧张得同手同脚了。
“这死基佬一定是第一次出来钓人,”小伙子嘀嘀咕咕地爬上了木头梯子,开始往圣诞树的顶上缠小彩灯,“瞧那蠢模样,屁/股都不知道往哪边扭了……”
两个男人已经走出很远了,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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