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逆龙帝贴身侍婢李颦儿。
李颦儿款步迤逦而出,张经阖迎上前去,一众小太监于殿门分立两侧跪倒,做好叩拜天子的准备。
“张总管,陛下不欲人打扰,吩咐的事,可是办妥了。”
张经阖点点头,附耳低语道:“淳嫔因误食红花,胎死腹中,母子俱毙。”
想到淳嫔,张经阖与李颦儿心里都打了个冷战。这位淳嫔本是去年初选进宫的秀女,且不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七步成诗的天下第一才女,华容婀娜,绰约婉丽,帝宠尊厚,绵延不绝。然淳嫔侍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施计冒险怀上龙种,终被帝君下旨,剖腹而死,母子皆当场毙命,惨不忍睹。
这数年来,任何企图怀中龙子的妃嫔皆死于非命,外人只道帝王命犯天煞孤星,谁又能得知圣意却是要自己断子绝孙呢?
东暖阁内,逆龙帝仅裹了件敞领袍子懒懒依在榻上,地上歪七倒八放着十来个酒壶。他一脸微醺,拿着空杯的手向着甫进门的李颦儿挥了挥。
李颦儿面有难色,终轻叹口气,替帝王满斟了一杯,却忍不住温言细语劝道:“陛下,这酒,今个儿就先别喝了,早些歇息吧。”
逆龙帝冷冷地斜睨了李颦儿一眼,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颦儿得不到逆龙帝的指示,只得半蹲着身子,一动不动。
约摸一炷香以后,天子沙哑的声音响起:“起来吧,以后若再多话,你也不用在朕面前出现了。”
李颦儿忍住眼角委屈的泪水,强打起似水笑颜,再福了一福,将身影退回角落。
逆龙帝似乎有些微醺,终于不再喝酒,以手支起额头,微微闭上疲惫的双眼闭目养神。那头美丽的墨发在月光下犹如浮动的玉绸,李颦儿轻轻动了动手指,隔空轻轻将它抚摸。什么时候,帝君也能在她身边安然入梦呢?
月下帝君独寐,深秋窗外叶落,李颦儿亦醉了,若时间能在此停止……
一相逢
风起,雪落。这是逆龙五年冬第一场大雪。
大炤皇城泰阳内外银装素裹,寒梅吐蕊,银松闹枝,倒少了几分冷清,看得人神清气爽。昔日金碧辉煌的秦王府邸易主已四年,巨大的匾额上帝王御笔 “虎烈王府”,可见显贵亲厚。
一辆马车自雪地旖旎而至,止于如今的虎烈王府大门前。
马车上缓缓走下一头戴毡帽清俊男子,敲开了厚重红漆大门。那门卫盯着访客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狂喜难以置信地看着来客时退时跑,高声喊道:
“南宫大人……是南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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