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凤目略黯,他缓缓踱入,在木椅上坐了会儿,终叹了口气,独登高楼,走到她身旁,双手随意搭于栏杆,远眺群山。
“一年前,焕儿周岁,楚怜回过一次京城……”他轻轻开口,顿了顿,继续道,“那晚你很高兴,难得喝醉了,后来的事,你还有印象么?”
廉宠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睡在榻上,楚怜与朕,秉烛夜谈,通宵达旦。”
廉宠偏头,宇文殇没有看她,望着远处,神情平静:“楚怜临走前告诉朕,有些事情,该跟你说清楚的必须说清楚,朕不肯,也不让他说……不过今晚朕想,他或许真的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朕决定告诉你……”
廉宠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直起身子,怔怔看着他。
“三年前,他带着商队、移民前往溟沧一代,重建荒土,收复民心。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八年十月秋收,因粮食问题,炤族移民与沧北族当地居民起了争执,很快演变为械斗。一波沧北流民受人煽动,发起民族起义,看见炤国人就杀,廉毅被迫无奈,调遣军队镇压。”
廉宠愕然,天子脚下,歌舞升平,一派太平盛世景象。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此事进展非常顺利,
“后来此事进一步恶化,西覃奸细四处煽动,组织了一股力量不弱的匪寇,向沧北族人宣扬,说炤国人霸占了他们的土地、抢走了他们的资源,无论廉毅、楚怜如何周旋,皆不得周全。沧北族阴险狡诈,谈判时答应得头头是道,扭头又去偷袭炤国自卫军,洗劫城市,杀伤掳虐,连妇孺也不放过。炤军有军令约束,处处受制。”
廉宠的拳头微微收起,垂下了眼。
“朕封廉毅溟沧候时,曾赐他专擅决断之权,于是,廉毅下了军令……先是遣军队对反贼进行围剿……后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凡稍有反抗者,趁夜屠村,一律掩埋,以防消息走漏……”
“义父他……”廉宠不敢置信,失声道。
宇文殇依旧淡淡地,四平八稳地述说:“开始时,楚怜无法接受,与廉将军大起争执,甚至激烈到直接动用他楚家的势力公然反抗炤军,保护沧北人。廉毅没法子,写信询问朕,朕让他把民族矛盾较为缓和的西沧一代交给楚怜全权处理,若楚怜有更好的法子,朕就照他的做。”
“……”廉宠面色青白地凝视着宇文殇,“后,后来呢……”
“后来?”宇文殇轻轻一笑,“焕儿两周岁的时候,楚怜返京,找朕调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开往西沧。”
廉宠趔趄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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