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此为止算了。
不过在容律醒来以后,周傅笙改变了这种想法。他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死亡的人都会变,起码他认为容律整个人算是脱胎换骨的变了——态度比以前恭逊,就连眼角的弧度也仿佛微微上翘,变得柔和起来;过去那种带着漠然冰冷的气息也悄然改变,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容律过去从来不服软,而如今却撂下了软话,这让本来怀着一肚子闷气、吃软不吃硬的想把他赶走的周傅笙给说动了,再想想那复杂纷乱的利益矛盾,也就索性不再想着让容律和他的儿子离婚了。有话说得好,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看那容律也是哭的累了,刚刚从濒死状态回转不久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便叫跟在自己身后的私人医生给容律看了看,“你的身体也是刚好,情绪就不要太波动了。安心养病,我们周家是不会亏了你的,周夫人?”周傅笙的脸色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上了许多,“那我就不再打搅你休息了。”
周傅笙深深地看向那已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的容律,“我很欣赏你这一点,容律。”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识时务说着简单,但是却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但是我相信重获新生的你,会明白的。”周傅笙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去推门离开。
容律看着那万分熟悉的吊瓶再一次的悬挂在他的头顶时,突然觉得命运就像是一个圆,兜兜转转仿佛还是会回到同一个起点或是终点。虽然获得了重生,但是他还是摆脱不掉针头吊瓶和药物,即使这些东西只是暂时的。
那位看起来是私人医生的男人给他扎上了针,并告诉他这是一瓶补充营养和体力的药物之后,匆匆离开了。下意识的,容律觉得那是因为他是个已婚的男人,而那个私人医生是个单身汉而在避嫌——这种灵敏的感觉让容律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脑子里面突然迸发出来的奇怪的念头却都是符合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看来这些东西都还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认识。
看着那滴答滴答的吊瓶,容律渐渐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发酸,松软的枕头和温暖的被子让他一闭上眼睛就快速的沉入了梦乡。
他知道这是一个梦,但是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过去经历过的。阴冷的天,四面透风的墙,带着霉味的被子湿漉漉的,里面的破旧的棉絮许久都没有更换过了。他就蜷缩在这样一幅被子里面,睡在一个铁钢丝床上面,两面夹着的墙正好是个冷山,发霉的黑毛混合着因为冷而凝结出来的水珠慢慢的从上到下的滑着。
屋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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