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盖头看对面的季泽,一改平日的青衫,他也袭着一身大红,依旧是英俊挺拔。他扶着我站着,双方的手都有些颤抖,想来彼此的心情都很忐忑,尤其是婚姻这么一件众人之事,吉日良辰都算得准准,好比歃血为盟,把身心都签署给对方。
拜堂之后,他并没有在厅中逗留,而是立即牵了我的手,向外走去。即便此刻蒙了盖头,我却也能跟着他的步子穿过喜堂,下了台阶,走过那长廊。众人都以为新郎迫不及待带着新娘子去了新房,可季泽却一路引着我走到了后院。
“你要去哪里?”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停下步子,走到了我面前,伸手揭开了我头上的喜帕,凝眸片刻,弯了弯眼角,道:“你真是好看!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说罢,看了我半晌,在我羞涩得无地自容时才转过身,从马厩了牵出一匹马,牵着我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时已近黄昏,路上行人不多,两人一袭红衣,倒也没怎么引人注目。他带着我一路飞驰至洛溪边,勒马停下时,我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他抱着我下了马,牵着我的手向停在岸边的画舫里走。
“你怎会知道这么个地方。”
“几个月就计划着了,玉展,小的时候,看你总喜欢坐在临窗的案角上看医书,熟记药理,便想着哪天定要给你打造个画舫,泛游江畔,避开尘世,在水天相接中,全身心忘我地投入。”
“你小的时候认识我?”说真的,对于我七岁之前的记忆,一直都是模糊的,只是偶尔会浮现出一些幻想,似曾相识,却又捉摸不到。
“玉展,记不清也没关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年少时是无能为力,现在他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就一定可以很好地守护下去。
从刚才喧闹的喜堂,再到一路的纵横飞驰,此时却突兀的,一切归于无声,画舫沉寂得很,行走其中都能闻到新木的味道。我抬头看着季泽的侧脸,在红色纹路的映衬下,有些喜庆却令人心酸的味道。
原来他早就认得我,而我自己却对那时的经历一片空白,这对他不公平,但却是无可奈何。我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心照不宣。
不管以前怎样,也不管今后会如何,但至少在这一刻,我只想和我的爱人,我的夫君,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岁月静好,一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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