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小心脑袋。但是,胤禛的命令也不敢违背,虽说这位四爷不过十岁,可已经封了贝子,平时主意可大着呢,而且深得圣眷,怎么敢轻易开罪。四爷放了话,一定要去观刑,他们也就只能乖乖跟着,陪着十二万分地小心当差。
一行人刚转到街角,就看到一个人俯缩在墙边上,一动不动。看到胤禛略一皱眉,年羹尧便道:“四爷,这些日子天寒地冻的,有些零落之人,冻死街头不在少数。” 胤禛心中大为不忍,便对秦顺道:“你过去看看,这人还能救吗?若是还有口气,咱们就送过去顺天府,让他们照应一下。”
秦顺有些为难,道:“四爷,这种事到处都有,咱们也管不过来啊,再者说了,这种倒毙街头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恶疾,四爷您千金贵体的,可别染了去。”
胤禛看了秦顺一眼,脸已经板了起来,冷冷道:“话这么多,可是要我自己动手?”
秦顺还是有些踌躇不前,巴特尔却已经几步踏上前去,扶起那人,伸手探了探鼻息,惊喜地说道:“他还有气呢。”
胤禛一听,也急步走上去,秦顺见状也往上凑,胤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叱道:“滚一边去,等会再和你计较。”
走到那人身边,只见那人大约二十多岁,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青布褂子,双眼紧闭,脸色发白,嘴唇发紫,额上有些泥土,但长相却很清秀。
胤禛道:“你们去旁边的酒肆买一壶暖酒,灌进去,先把人救醒再说。”旁边的一名侍卫应了,没一会就拿了一壶酒来。
巴特尔将那人的嘴掰开,慢慢地往里面倒了些酒,只一小会儿,就听到那人轻轻呻吟了一声,巴特尔登时喜上眉梢,道:“好了,这下没事啦。”接着又灌了一些酒下去。片刻之后,那人的脸上开始泛起一些血色,于是,胤禛便俯过身去,道:“你可好些了?哪里人氏?京城里可有认识的人?或者我着人送你去顺天府稍作盘桓,如何?”
那人声音还很微弱,缓缓道:“我是山东诸城人氏,进京参加会试,不想却落了榜,又被贼人偷了盘缠,前两天,实在付不起客栈房钱,被撵了出来,想找同乡打些秋风,却又吃了闭门羹,还染了风寒,这才实在撑不住了,让几位见笑了。戴铎多谢诸位相救,实在铭感五内。”
“噢” 胤禛点点头,“还是一位孝廉,不如这样吧,你先跟了年羹尧回去,好生休养,如何?”
戴铎见大家都以胤禛马首是瞻,已知胤禛才是首脑之人,于是道:“多谢这位小哥美意,只是戴铎与诸位素昧平生,如此,太过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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