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阿玛圣命难为,但究竟这个事儿不比当年在大阿哥面前替废太子保奏的情形,八阿哥病势凶险,真要出了丁点事故连累皇阿玛圣明,只恐你也要凭白担上不是,贻人口实。”
“三哥好意,我自知道。”胤禛一侧身,横拦了还要再说的胤祉,复转对郭络罗氏道,“八弟移回家中,自然须令太医随行陪护,倘若一时有了反复,也便宜及时施治。皇阿玛如今年高,本就有诸多避忌之事,真若恶了他的意,未必就没有‘不测’,况且,于八弟而言,便趟过了这道生死关,恐也后福无多啊。”
见胤禛说的诚切,并不似作伪,郭络罗氏看看另外胤祉等三人,打鼻音里哼出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失地一笑,一字字打喉间挤出来,面上却满是悲戚愤懑,“这话说得好,他生就的这么副软弱性子,几曾敢违逆皇上?成日间尽着人糟蹋作践,扎筏子作法,还能有哪门子的后福?”她素来是个直爽激切性子,一时满腹辛酸上来,哪里还顾得及诸多忌讳,只管骂得畅快了,“也不瞒你们了,他就是个自请移园的意思,甭说要他自个儿去抗命陈情了,这些日子,就接着份寻常上谕都惶惶不可终日,我看过街老鼠也未见得不比他安在些!他凡有你们一分两分的模样,也不至于……”言及于此,在场众人面上俱都下不来台,偏她说也俱是实情,又不至同这妇人争竞长短,好在她发泄了一通脾气,便又猛叹口气止了这些不敬言语,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生死有命,随你们看着办吧。”郭络罗氏便自说自话着,全然不再理会众人,就这么径自出门回府去了。
经此屋内更是添了寒意,冰气儿直冒,胤祉稍愣了片刻,才转过神来方要再说,就见胤禟也黑着脸随了出去,丢下句,“此地既没我说话的份,我也不呆着碍你们的眼,但是你们也别尽拣着软柿子横加作践!”剩下胤祯立在当场,只觉万分尴尬,看看远去的胤禟,又望望同样脸色铁青的胤禛,只好冲着胤祉拱手抱拳一揖,“小弟去看看八哥,三哥若有差遣,派人唤我便是。”
屋中只余胤禛,胤祉二人,心境虽各有不同,倒也是一般沉重,心里俱都憋着不痛快发作不得,随后寥寥说了几句便也散了。闹归闹了这些大阵仗,众人却也都心底清明,第二日还是由胤祉领衔,代众人拟了请移胤禩回家中的奏议,胤禟虽一万个不乐意,还是勉强列署了其后,胤祯本是碍于胤禟的干系再三为难,此刻但见胤禟松口,自然也宽了心画题。俟后这道折子,仍是由交胤禛带回行在缴旨奏复不提。
胤禛到行在的第二日,方才见着早膳方毕的康熙,他看起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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