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错眼的模样,年羹尧不禁摇了摇头,“这有什么琢磨不明白的?”宽长的帅案上铺着西南五省的山川地理图,上头朱笔墨点分别标注着驻军分布情形,但看岳钟琪的样子,却并非像是在琢磨兵力部署。况且以他眼下一个副将的职份,也不大能在年羹尧面前行这番参议之权。只见他两道浓眉深拧着,看似颇为犯难,忽闻年羹尧来问自己,岳钟琪面上一时间略带了些局促:“大帅远虑,钟琪体会不得……”
年、岳两家的渊源甚深,当日年羹尧为川抚之时,便与其父时任提督的岳昇龙意气相投,平日里公事上互相提携不算,便是在岳昇龙深陷参劾之时,也是由年羹尧一力在君前保荐,及至岳昇龙双目失明,任内所欠巨帑,还是年羹尧具私折向康熙奏恳情由,求允其代为偿还,为此事还得了在京的雍亲王好一通申斥。由此缘故,岳昇龙感念年羹尧之恩,乃令其子敬之如父;而年羹尧待岳钟琪,也更如自家子侄一般,公私两处总有多方谆诫。岳钟琪乃是将门虎子,天资聪颖,生的也是英伟不凡,行伍之间,颇是出类拔萃。在旁人面前,岳钟琪多少有些自持,未尝有令其真正心服者,只是在年羹尧这亦师亦父之人面前,方显得敬畏有加。
“那就先说你的事儿。你也知道,这次朝廷大军分兵进藏,延信大将军出青海,我出四川,两路合击以期会剿之功,可要不是你先把西线的里塘、巴塘给定了,我也没这么快就能到这打箭炉来。”年羹尧而今亲领兵事,一腔抱负正得彰显,在军中他平日的豪纵秉性便益发显了出来。待岳钟琪这样的小辈,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何况二人又有私属之亲,说话间也就不须分毫的避讳,他用钎子拨了拨炭火,笑道,“你这次临机决断的好,既开了我军进藏的通路,又不遗后患,传到京里,也必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来日拉里会剿大捷,我无论如何也要向皇上给你请一个封赏下来。”
“多谢大帅!这次钟琪也是事急从权,法都统让我奉檄前驱为先锋,里塘第巴拒不受抚,险生变乱,我确是不得已才诛之。法都统不满我恣事,幸得有大帅为我张目……然目下里,大帅不让他进藏,只怕将这两桩事连了一道,惹人非议……”岳钟琪终究年轻,少不得一番报效的激切心思,听得年羹尧如此说,虽然心底暗喜,只是未得请命便擅自杀了人,这言里言外的也不免仍有忐忑。
“杀鸡儆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法喇既是让你去,打起仗来那‘相机剿抚’之权就在你,朝廷法度也没拘着前锋将军只能抚不能剿。若是迁延时日,误了军机,你且看着,还得有你的不是。”年羹尧眼里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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