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得了的……”
姚子孝猜的倒也没错,六月下旬圣驾至热河驻跸,没有几日,又命往塞上行围,皇帝如今年老,虽扬弓远射熊虎已是不能,然这马上扬鞭、行猎纵乐的兴头却丝毫不减,一众阿哥随扈而来,自然也是尽意随了皇父同乐。胤禛却是在围猎上素来没有什么兴致,正巧康熙一日又再提着说要往他的狮子园去,胤禛便借了要回园子预备的由头,先行回去躲了几日清闲。
回狮子园的第二日,胤禛正在妙高堂上赏景纳凉。七月中正是暑气炎热之时,此处却是清凉胜地。妙高堂坐落在山顶最高处,寓于云间,与对面狮子峰遥遥在望,本是仿镇江金山的妙高台而建,建在热河,却又是别有韵致了。只见泉石为乐,松涛作舞,远远地看见傅鼐引着两个人登阶而来,前面那人身量略小些,只十七八岁,一副温文俊秀的模样,后头那人年岁长些,着一件府绸夏衫作了文士的打扮,浑身却又很透着精神。二人到得胤禛面前,那年轻的已是照直对着胤禛打下袖子,行了个全礼,“年熙给王爷请安。”
那年长的抻起手臂,也堪堪地正要撩起袍子,却被胤禛一拦。正张愕间,只见胤禛略颔了首,对侍立在侧的傅鼐道,“你带年熙去歇了,我与松山先生随处走走,就不必跟着了。”“嗻。”应着傅鼐的一千,胤禛对着蔡珽稍一抬手,便自走了前面,二人沿着山中曲径,就此往前头的澄怀堂去了。胤禛一路走,一路问道,“若璞今日来,只怕也是有不妥,才有旨意着你往四川去,你特是这会子来见我,就不避嫌疑?”蔡珽随在后面,听得此言不免尴尬,赧笑了声,近前两步方道,“这……谢四爷提点,总是奴才思虑不周。不过,奴才虽有些私念,可在四爷面前,却半分也不敢抖弄这点心思。奴才虽不在四爷旗下,敬四爷之心,与亮工也并无二致。”
蔡珽今日此来,实有着为自家前程筹谋的用意,特是有这两榜的出身,也少不得那一番于名利的热衷,因而这一番投效之语,竟是毫不掩饰。也确如蔡珽当日对年羹尧所说,他在年头上已是升任了礼部侍郎,而今翰林掌院的差使也仍教他兼着,既是得了眼下的安稳,自然便有了人心思动之念,而此前年羹尧与他所言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