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崔思博离去,青樱忍不住道:“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虽然是男子,却不得不用美来形容你。”
拓跋彦闻言笑道:“你倒是直接——不过你原该如此,像方才那样严肃地说话,那不是你。”一面说一面取出一碟蜜饯给她道:“不过是皮囊而已,你喜欢?铄”
青樱彼时口中已经塞了一条金桔蜜柑,饶是这样,还是忙不迭地点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当然喜欢……”
“可是青樱你知道吗,这副皮囊,在过去的二十四五年中,从来没有给我带来好事。”拓跋彦拉了一把锦凳,坐在青樱身畔道。
“是么?”青樱显然不置可否,“要是我生得更美些,像青桐那样美,说不定我爹就会对我好一点,不会从来对我没有个笑脸,还送我上凤鸣山。”父爱之殇,始终是她心底不能碰的伤疤。
原来,同病相怜。
难怪初见时,只觉得她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孤身在山中打发寂寂岁月,心上莫名地一划。
难怪在雪兰关上见她垂死之时,仿佛看到了自己最纯真的时候,一团真心地信任,最终不过是换回一个千疮百孔,只因从小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就少。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谅,才能体会。
香茗早已经凉了,他还是给自己斟了一杯,就像谈起一个久远的故事,“你大约早就注意到了,我的眼睛异于常人,大魏皇族中更无一人有这样的异眸,这是因为我的母亲其实是羌族献给父皇的圣女。”
“所谓圣女,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母妃从小能凭字断事,算得出部落里走失的牛羊去了哪里,父皇得知大约是一时好奇就问了几句,可汗便将我的母妃献了出来。”
他娓娓道来过往尘封之事,却语调平静,似乎是在讲他人之事。“后宫中女子虽多,却都是公侯小姐金尊玉贵养在深闺,唯有我的母妃从草原上来,又会测字,当年当然还是得宠的。我出生后眼目渐渐看得出来是浅紫色,便有人说这是帝王之相——
“——从此母妃凡事都韬光养晦,也不许我在父皇或者兄弟面前露出锋芒。”
“只是我那时见母妃日夜忧心,只当她怕我不争气,不能在众妃面前为她争得脸面,所以日夜苦读,勤练武艺,略长大到十四岁就开始广交朝臣,也诚心寻访像你师父那样的世外高人。所以我的口碑还不错,比皇后的嫡子七弟封王还要早。要说其他的皇子,要么年纪尚小,要么无心上进,就好比大哥,他封王最早却无人不服,只因他性情暴躁,打仗虽是好手,却不是坐江山的人,所以并没有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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