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训斥和国公府里的勾心斗角,她越来越怀念在惠州的那个晚上。
再后来,父母被逼和离,母亲被送往护国寺修行,父亲则娶了这天下最尊贵的金枝玉叶,自那以后,宁滢和弟弟几次三番遇险,幸亏有父亲在,每一次都化险为夷。
五月初五,她跟着堂姐妹们一起去看龙舟比赛,却在观看比赛的时候被人推下了云锣江,周围的人吵闹不休,她被冰冷的江水侵泡着,慢慢的陷入江底。
就在这时候,宁滢听见岸上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母亲,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滢儿在这里。”
她焦急不已,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周遭的一切都听不见了,她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再睁开眼时,耳边响起哀乐声,入眼的是一片白。
出什么事情了,府中有谁过世了?
兰草的声音传来,“姑娘,七爷已经去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十二少爷还要您的照顾呢。”
宁滢木然僵住,不敢置信的问,“兰草,你刚刚说谁去了?”
兰草抹了抹泪水,答道:“姑娘,是七爷。”
“你别诓我,父亲只不过是去江南了,兰草要是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别怪我让齐嬷嬷罚你。”她沉了脸训斥道。
兰草一下又红了眼眶,“姑娘,奴婢知道您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七爷真的去了,您看,摆在您面前的就是七爷的灵柩。”
宁滢顺着兰草的视线看去,果然,一口漆黑的棺木停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挖去了一块,疼的窒息过去。
“姑娘,姑娘。”
耳边一直响着兰草的喊声,宁滢脑中浑浑噩噩,她不敢相信,一向疼她宠她的父亲就那么去了。
父亲死了,她和弟弟怎么办,只身一人在护国寺的母亲该怎么办?
“姑娘,您怎么了,快醒醒,别吓奴婢啊。”
兰草一边摇晃着的自家姑娘的身子,一边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过了好一阵,紧闭着眼睛的宁滢才睁开眼。
兰草一见,总算是松了口气。
宁滢呢,呆呆的望着帐顶,视线又落在兰草焦急的脸上,哑声问道:“兰草,父亲呢?”
兰草听她这么问,忙说:“七夜不是去了江南吗,姑娘亲自送到码头的,怎地又突然问起这个了?”
“真的去江南了?”
宁滢挣扎着起身,紧紧的盯着兰草。
兰草有些疑惑,答道:“真的,不信您问萱草和齐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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