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你说武陵王是个什么意思?”
沐白想也不想就回答:“讨好公子。”
谢殊撇撇嘴,将木屐交给他:“好生收着,我用不着。”
沐白这时犹豫道:“其实吧……属下觉得这次去会稽,应该是用得着这个的。世家好风流,哪个不披薄衫穿木屐吃两口五石散?就连武陵王上次在覆舟山不也做了这般装束,这是大势所趋啊公子。”
谢殊眼神惊悚:“一定要这样?”
沐白头点如捣蒜。
谢殊觉得很不妙,难怪连卫屹之这次都“多事”地送了双木屐过来,应当是考虑到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给她提个醒。
那些世家子弟都讲究放荡不羁,一到暖和时候就不好好穿衣裳,内不着中衣,只光着膀子披一件外衫,还经常露个肩膀或胸膛,个个对自己的身子自恋的很。
谢殊不行,外衣怎么宽松都行,不穿中衣绝对要命。可是别说会稽盛会了,就是眼下暮春将过,夏日将至,到时候再捂得严实,少不得会被人觉得奇怪。
她在原地踱了几步,心一横,对沐白道:“给我准备一套胡服。”
“啊?”沐白好想哭,公子您长了这样一张脸居然不知道博风流,你你你……你对得起谁!
卫屹之此时也在做准备,襄夫人得知他要去会稽,匆匆赶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听完后既无奈又好笑。
“母亲怎会想起说这个?”
襄夫人对他怒目而视:“此次去会稽你可以见着王家表亲,多好的机会,到时可一定要看一看王家可有已及笄的表妹,若没有,其他世家女儿也多多注意一下。你难道真要为娘等孙儿等到老眼昏花不成?”
卫屹之笑道:“这事急不得。”
襄夫人跺脚:“如何急不得?你分明是推脱!我要去你父亲牌位前告你不孝!”
卫屹之连忙拖住她胳膊,“好吧好吧,我一定好好看看,行了吧?”
襄夫人这才心满意足了,佯装欣慰地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后又说:“为娘不是逼你,你父亲命短,膝下只有伯卿和你两个儿子。我当初善妒,不让他纳妾,如今心中有愧,唯有看见家族昌盛,百年后才能安心去见卫家列祖列宗啊。”
卫屹之一听她搬出祖先就头疼:“是是是,母亲说的是。”
襄夫人甩甩帕子,又忧伤道:“若是你大哥还好好的就好了,唉……”
卫屹之想起大哥,顿生叹息。
襄夫人眼见目的达成,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飘回去了,心里已经开始勾勒她未来孙儿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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