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坚强刹那间分崩离析。
她飞扑进哥哥怀里,语带哭腔:“哥,你总算来了!你去求求母亲,求求她,不要把我嫁到塞外好不好?!”
铭幽只能轻抚她的头发,带着痛惜,无法回答。
“好不好……好不好……”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绮罗抬起头,澄澈的眼里浮上一片雾水,却只看到兄长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也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出塞和番既已昭告天下,岂能再做更改。自己闹了这么久,吵了这么久,同样于事无补,又怎能奢望铭幽可以说动铁石心肠的母亲。
从哥哥的怀里挣脱出来,用衣袖抹去快要滴落的眼泪,深吸口气,对着哥哥强颜欢笑:“我跟你开玩笑呢。其实,嫁到塞外也没什么不好。我会过得很好的,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吃亏的。”
语毕,哥们似的拍了拍铭幽的肩膀,让他放心。
“来。”
铭幽拥着妹妹坐到铜镜前,从宫女手中接过象牙梳,细细为她梳头,“换个角度想,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若留在京城,将来,你和你的夫婿势必卷入纷争之中,赢了便罢,若输了,便是一门的性命,搞不好,还要牵累夫家的族人。远离京城,便是离了这些纷争,对胡族来说,你是天华的公主,终究是不能怠慢之人,或许还可平淡终老。”
“为我好?”盯着铜镜里兄长的脸,绮罗掩不住心底的难过,“她什么都说是为我们好。现在要把我嫁到塞外,是为我好;当年,她给你喂……”
“绮罗!”手上的动作为之一滞,低声制止她想要说出的话,“已经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绮罗咬着唇,将余下的话吞了回去。沉默地看着兄长为自己梳好发髻,又从宫女捧着的梳妆盒里挑了两支别致的金翅簪,别在她的发髻上。想起小的时候,他也常常这样为自己梳头。也许旁人都羡慕他们兄妹有个独得圣宠的母亲,以为他们也是受尽宠爱,谁又能想到,极盛之下,他们兄妹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孤儿,在这让旁人艳羡的奢华宫房里,在众多的宫人背后,偷拭泪水,相互取暖。
他们所拥有的尊崇与富贵无法填满心底对父母之爱的渴望,然而在这深宫内院,能不能得到母亲的疼爱,却要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价值。他们也曾经得到过。尤其是铭幽,只是,铭幽出生得太早,他出生在母亲势单力薄,难与皇后相抗衡的时候,他只能被牺牲掉。等到母亲能在宫中呼风唤雨,他的价值却已远远不如成蛟。
而绮罗,她所有的价值便在于她的婚姻能为她的母亲和弟弟带来怎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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