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左右朝政。太后与新君之间的权利争夺,现在因为外部藩王之患,远未进入白热化阶段。若铭幽在此时交出遗诏,无疑是帮助新君提前除去隐患。一旦太后被废,新君彻底掌握住局势,铭幽再想从新君与太后的争斗中渔利就不可能了。如此一来,铭幽通往帝位的道路不能说被彻底斩断,会变得更加崎岖艰难倒是真的。
“孤的母亲……疯了。”铭幽紧盯着陆蜻蛉道。
陆蜻蛉沉默半晌,答道:“交出遗诏,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疯了的人也好不了,反倒是我们这些原本没事的人会步上他们的后尘,或死或疯。王爷,您就忍心看到事情变成这样吗?”
“那是孤的母亲。”铭幽固执的重复。
那是他的母亲,是他幼年时发誓要保护的母亲。即便后来,母子间有了隔阂,不复重前的亲厚,也不代表他能眼看着母亲被毁却什么也不做。
“王爷,如今胶东起兵造反,已有河间与中山接连响应,只怕接下来响应的藩国会越来越多。临淄乃是进入京畿的咽喉之地,朝廷对您的疑虑加深,您现在尚且自顾不暇,又拿什么去救母亲?”陆蜻蛉蹲在铭幽身前,言辞恳切,“母亲已经疯了,还能坏到哪儿去?藩国造反,陛下与太后为了安抚住您,也不会再为难母亲。您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母亲,而是您自己。”瞥了眼铭幽手里的小盒子,继续道,“至于遗诏,留在手里终究是祸患。不如在太后开口之前,找个机会献与太后,以示您并无敌对之意。如此,才能同时保住母亲与您。”
铭幽冷冷看着陆蜻蛉,并不接话。这是什么道理,别人扇了他两巴掌,他不但不能还手,还要向对方摇尾示好。
“妾身知道,刚才的话,王爷一时难以接受。妾身先出去,您再好好想想。”
陆蜻蛉说着便走出书房,还顺手带上房门。
紧紧握住手中的小盒子,因为太过用力,手心竟被硌得生疼。从前与母亲的种种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母亲流着泪责骂延煜那一幕。
“……你给我的药竟然没有解药!我的铭幽,我害了他,我害了他……”
那时知道真相的他,愤怒至极,至今都无法原谅母亲。可是现在,他突然真真正正的明白过来,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去做的。
人常说,无欲则刚。他们都是被各种欲望诱…惑着的俗人,所以注定无法刚强。
因为愤懑,铭幽的病症再次被逼了出来,在彻底晕厥前,铭幽心底一直念着母亲。从前,他恨她,不肯原谅她;如今,他还有什么立场去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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