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与婆子面面相觑,但还是示意其去端茶。顷刻,茶倒是端上来了,尔雅用茶盖一拨,半凉的开水上零星飘着几粒茶末星子,看来这李寡妇比起宋玉,倒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寡妇好以整暇:“你们如此,不过是想要回嫁妆。三少爷及这位姑娘且听老身一言,老身不是不还。只是想替小儿讨个说法。”
尔雅放下茶盖,挑眉:“请讲。”
“老身知登徒府乃大户,这登徒大人更是大王面前的红人。可是我李府也不是什么下作人家,好端端的亲事变成闹剧,那轿子里的牌位更是触了大霉头,凭什么到最后,竟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要退亲?”
顿了顿,李寡妇拿着桌上的算板就熟练地劈里啪啦打起来:“且不说这置办新房、婚礼的杂碎钱,单说迎亲队伍一路的费用、喜娘的中间费……既然婚事毁了,错在登徒府,何以让我李府受损失?再说说我那可怜的小儿,自从新娘子变成了牌位,日以继夜地哭哭啼啼,茶不思饭不想,这药钱、下人的佣金也是笔客可观的数字,可怜我的儿啊——”
说着说着,李寡妇便拿着手绢抽泣起来。尔雅在旁看得恹恹,若我没见过你儿子还好,就前几日,他还从宋府弃我于不顾,刺溜跑得比过街老鼠还快。说登徒家悔婚,还不如说是你儿子抛弃娘子才对。现在还说什么茶不思、饭不想,若我信了,就真是冤大头了。
尔搏道:“李夫人您说得这些也有理,只是……就算加上成亲的费用、汤药费,也不至于需要嫁妆如此多银子,我登徒府的意思是——”
话未必,李寡妇就噌地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目瞪齿露,好一副要吃人的母叉样:“意思什么?登徒府什么?都到这步田地了,我儿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们还要雪上加霜来要嫁妆?你们登徒府还有脸面吗?你们登徒府不觉得愧疚吗?我念着咱们曾差点成了亲家,一直给你们留着面子没去告官府,你们还好意思要钱?!”
李寡妇咄咄逼人,亦步亦趋把登徒尔搏迫到了墙角,登徒尔搏眼见躲无可躲,就听另一边突然传来嘭的巨响,两人皆回头,才看原来是尔雅才座位上起来了。登徒尔雅整整头发,腔圆调润:
“好~~就告到官府去,我倒要看看知县大人怎么判!”
李寡妇顿了顿,没做声。她原本念着登徒家为大户,这等丑事不敢闹大,再见前来的登徒尔搏缩头缩脑,一见就是个涉世未深的稚子,所以才壮胆扣下登徒府的嫁妆。现在这来历不明的女人竟说告就告,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
李寡妇叉腰道:“你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