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着,却依旧无法遏止那泛滥的悲伤。
突然,她看见那个女子翩然跃起,一片月白色美丽朦胧的纱裙之中,是她那张温柔含笑的容颜。宛如一只断翼的白鹤,在空中凌舞完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之后,便慢慢坠入了那片血色的海洋之中,化为一片星辰,逐渐消失不见。
耳边,是谁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她听不真切,也看不清楚,只是那种彻骨的凄凉,却是如此鲜明地,烙印在她的记忆之中,万劫不复,冰冷入骨。
泸水边与君相携的惆怅,玲珑宫中朝夕相随的恬静,铸剑池前生死两隔的释然。
那一幕幕太过真实的画面,宛如剜骨剖心一般,将她的灵魂撕裂粉碎。
叫嚣着、沉寂着,最终凝聚为千年一滴冷泪,蜿蜒蔓延入掌心的手纹之中,逐渐干涸消失。是那样的冷,那样的恨,那样的无可奈何。
仿佛即使逾越了千年之久,那份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痛,依旧没有半分淡化,反而越见深刻。
就像在无尽的地狱之中,挣扎着想要伸手触及那遥远的希望,却一次又一次地,垂落下去。
每当这时,慕卿裳就会在无比凄楚的心痛之中惊醒。
然后,一身冷汗地看着手腕上那道日益鲜明的血红色咒文,久久沉默着。
“…………………檀君,我不是你的宓妃。”
慕卿裳只能不断地对着微微发痛的手腕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毫无意义的话。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着诛仙剑解释道,或许是愧疚,或许是茫然。
手臂的疼痛慢慢褪去,慕卿裳看着泛起幽蓝光芒的手腕,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
那是,宓妃的记忆。
风逐轩见她最近一直精神不振,心中甚是心疼,捶心捶肝地拖了一大票的郎中过来给她看病。可是,只有慕卿裳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思虑过度,仅仅是,一份被刻意遗忘掉的记忆罢了。
最近,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开始增强了不少,偶尔脑海里还会浮现出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咒文,仿佛很久之前,自己就熟知它们一样。
视觉与听觉也在逐渐变得敏锐,身体开始变得灵活轻巧,甚至还会依稀记得一些奇怪的法术。就连她最不擅长的琴艺,前几天去风逐轩房里玩顺手弹拨了一下他放置在桌上的古琴。
指尖才刚触及那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