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下的身形弥漫纷飞散落在雪白色的被褥上,散乱的发丝缭绕在他的锁骨上,肩膀上,长袍上,竟是黑得那样纯粹。长发蜿蜒流泻而下,甚而有几缕一直垂落到了地上,飘逸绝尘之中却又带着几分迷乱。
“师、师父?”
慕卿裳被云涯子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所吓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
视线扫过他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突然想起那根碎骨锁依旧深入他的血骨之中,慌忙跑过去一手从背后扶起他,一手拽住被打入他琵琶骨里的银锁。手指刚刚碰触到锁链,就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似乎猛然一僵,低头看到云涯子此时双目紧闭,冷汗涔涔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闷哼。
看样子不拔出来不行,否则再拖上几个时辰之后,他这条左臂的经脉就算彻底废掉了。
“师父,你稍微忍着点啊!”
慕卿裳咬咬牙,心一横,一边强行掰开云涯子的牙关将自己的胳膊放入他嘴中,以免等一下他因剧痛而咬伤自己。一边用力握住银锁的末端,默念三声:
“耶稣佛陀圣母玛丽亚安拉真主阿波罗宙斯哈迪斯得克萨斯阿尔卑斯哈根达斯保佑~~”
祈祷完毕,遂深吸一口气,一闭眼使劲往外一拔。
‘嘶’的一声,伴随着温热的鲜血碎骨锁应声而出,云涯子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剧痛,下意识地想要咬住嘴唇强忍灼痛,意识模糊之中顺着本能一口咬下,一股血腥之气立即涌入喉中。
“@!#@%%&*&^*%^#@%~~~!!!!”
慕卿裳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刚想咆哮出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只能讪讪地又硬憋了回去,一脸慷慨就义状。
将将收回手臂,快速探指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道,止住流淌不止的鲜血。然后起身到雕花书柜中去翻找丹药,本来想喂云涯子吃下去,后来想了想内服不如外敷来得直接有效,遂‘丢了颗药丸苦着脸皱眉嚼碎了,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口上。慕卿裳扶着他,舌尖小心翼翼地滑过他的皮肤,将融化的药汁慢慢渗入他的伤口之中。
云涯子只觉得肩膀上逐渐传来一片清凉酥麻之感,挣扎着起身睁开眼睛,却赫然看到小裳正在低头帮他吮吸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