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裳自青石玉阶上环膝而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着地面,有些茫然地看着远处缭绕弥漫的云海,轻叹一声。
所谓九重天上霜露冷,这里无论是玉树琼枝还是仙葩灵草,都一概是高洁傲岸的冷艳飘逸,散着淡淡的凉薄孤绝,全然不似凡间那些花草来得奔放具有生气活力。修仙之人不觉得冷清,无情无欲习惯了这样寂寞的岁月,自是不会有所感触。但她就是对这些珍稀草木喜欢不起来,冷冰冰的,如同摆设一般,冻得她忍不住直哆嗦了几下。
低头埋首入臂中,鼻尖隐约传来一缕幽幽清莲香。
如今与云涯子同榻而眠相处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便沾染上了他特有的气息,清清冷冷的,却又干净舒适,就像师父的人一样。
慕卿裳下意识地撩起袖子,低头看去。
手臂上那朵瑰丽妖冶的美丽红莲在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更显绯红如焰,泛着淡淡荧光,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消除掉。白狐说,即使用刀剜去血肉,那红莲依旧不会消退半毫,且这烙印等同于是云涯子将百年修炼的一半修为渡给了她,是以就得失而言,总之还是她占了一个大便宜。
“寻常之人苦修千百载方能渡劫飞升,你却是白白得了他近半修为,真是不知惜啊!”
狐狸甩着大尾巴蹲在旁边一块石头上,摇头晃脑地皱着眉头做痛心状,捶胸顿足心碎万分。远处天空浩远蔚蓝,慕卿裳却没来由地止不住抖了几抖,顿觉脊背上窜起阵阵凉意。
前些日子,师父与那岱舆掌门一起去了妖界,据说近日里便要回山。
近来总是感觉有些乏力头昏,想是大抵终日窝在碧霄宫周围的结界上挠着爪子死命挖洞,耗费了太多心力造成的。
慕卿裳诚然以为师父这次委实是忒不厚道,不过出去个两三日,竟然设下这般固若金汤滴水不漏甚而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坚固结界来。白狐说是因为上仙他信不过她时不时就间歇性抽风发癫的人品,担心一不留神,她就拔腿又跑了。小裳立马从鼻子里冷哼两声,对此嗤之以鼻,潇洒一甩墨发:
“无知,当年老毛伯伯曾经说过,生命在于折腾!”
言毕,回头继续不死心地趴在结界上使劲挠啊挠的,且是越挫越勇,大有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势。
清风徐徐,白云朵朵,午后的天气此番晴朗得实在令人扼腕叹息不已。
看着天上悬着大饼麻子似的一团黄澄澄油亮亮的大太阳正拖着一条鼻涕泡在昏昏欲睡,脚边吊着鱼钩眼的小狐狸早已飞奔去与周公讨糖团子吃。回忆起种种不公待遇,慕卿裳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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