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这样气定神闲的跟在身后。
我忽然觉得,这人的心机之深沉,绝不在朱离和水清扬之下。深深吸了口室外清凉的空气,却依然排不去心中的郁闷,我顿了脚步瞥了眼身后的陆言和他的两个亲卫刚要开口,却听他在我身后缓缓道:“为什么?他只是一个辽人,而且还只是个……下人……”
什么“为什么”?我怔了一下——是为什么会来探望他,还是为什么以平礼相待?或者是为什么会为他伤心难过落泪?或许我的世界与陆言的世界差距太大,或者他永远不可能体会到我面对生命的尊严的郑重,但我还是转身看向他:“下人,也是人。”
不管是上人,还是下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辽人——我尊重生命的个体。
陆言明显因为我的话而一呆,片刻之后却只是冷笑一声。
我不求他能理解,就算他聪明非凡,就算他与水清扬是朋友,然而我与他,终究不相为谋。
我不再言语,转身欲走,他却在我身后冷冷道:“若是你的父母姐妹,全部死在辽人手里,只怕你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
我叹息——听得出他话里的恨意。那么,那个父母姐妹全死在辽人手里的人,可是他?难怪会那么恨辽人——我嘴动了动,想说“杀他们的并不是阿呼尔”,然后我咬着唇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不是圣母,我做过一次圣母已经把自己输了进去,现在我除了想救赎自己谁也不想救赎。
突然陆言面色一变,目光直盯着远处。我不由随着看过去,不远处浓烟滚滚,直冲云端。远远透着几重院子的门,也看到不少兵士抬了桶向前院涌去。
传信之人奔了过来,脚步匆忙慌乱:“陆都统,不好了,不好了……镇衙……镇衙走水了……”
镇衙兵府皆于此地,而与监牢也只有两重院落之隔,陆言乃奉命巡察平远镇武将,若镇衙兵府出了事故,难免没有监管不利之责。
陆言不由皱眉:“前几日刚刚降雨,怎会走水?”
那传信之人摇头:“卑职也不知道,只听说火势是从镇衙西进院开始的,但因为今日有风,蔓延极快,已烧至东侧院的户档室……很快就逼进火器库……”
陆言似是一惊,飞身掠向前院。
我叹息。火器库,顾名思义,若真烧到那里估计陆言这个都统的职位就该不保了,难怪一向心机深沉的他也会慌了手脚。
我瞥了眼身后的陆言随身的两个亲卫刚要开口,却只见陆言的身形竟然在猛然之间一转,一个闪身凌空击向报信的那人!
这突然之变带起漫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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