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再不多言半个字。
就在林柳二人闲话时,纪府外院的书房里,纪崇霖、纪云瑄两父子也正安坐密谈。
室外树绿春暖,燕语莺啼,一派花娇柳媚景象,但这盎然春意却在雕花菱窗边裹足不前,薄薄一层茜纱,把室内室外分割成两个天地。重重帷幔,将一树的明媚春光幻化成半明半暗的光影,乌木案上一只蓝釉金彩三足薰炉,青烟袅袅飘升,暗香盈盈如缕。
纪云瑄双手垂于身体两侧,毕恭毕敬地立于书桌之前。纪崇霖端坐于桌后太师椅上,身子半隐于阴影里,昏昏灭灭看不清脸上神色。
“常山的矿难处理得如何了?” 纪崇霖徐徐问道,声音一如以往的古井无波,辨不出喜怒哀乐。
“回父亲,那些人聚众闹事,为的无非是银子。孩儿按三倍的赔偿金偿付,现今已经没事了。朝廷那边,暂时倒是没有动静。不过日前孩儿从户部郎中张知卫那得知,由于前年水祸甚嚣,去年皇上为防洪广修水利,花费了不少银子,国库目前入不敷出。这当口,我想他未必有财力来对付我们。”
纪崇霖冷然说道:“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国库空虚,才更要夺回矿权。那黄铜白铁,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么?还有,三倍赔偿,此刻是刚好处在风尖浪口上,我们必须尽快平息事端,才不得不特事特办。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纪云瑄垂首:“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考虑不周,有些欠妥了。”
纪崇霖看了纪云瑄一眼,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丝暖意:“我不是责怪你,你这事办得极是妥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声。”
“谢父亲夸奖!父亲,孩儿倒觉得,我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纪云瑄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盯着桌后的父亲,“孩儿已跟大哥商议过,如今大哥手里有精兵十二万,他还在招募新兵,估计再招三万没有问题。再加上安王爷那边的三万亲卫,我们手中已有十八万兵马,未必没有机会……”
“混账!”话没说完,纪崇霖一声怒斥,“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这些年白教导你了!就凭你们手中区区十八万兵马,就敢起兵造反?户部张知卫难道没跟你说过,当今那位这些年在兵部投了多少银子?你掂量掂量一下敌我两方的实力,可有几分必胜的把握?!这时候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纪崇霖喝了口茶,平了平怒气,再度开口,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为父也知你心中所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此事你可曾与安王爷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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