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谁愿意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官逼民反,此话说得一点不差。”
柳溪溪从天边收回视线,疑惑看向纪云瑄:“官逼民反?纪家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哪里受压迫了?”
纪云瑄盯着酒杯里微漾的琥珀色酒液,默默出了会神,才慢慢说道:“三妹妹,我以前跟你说过,先祖有过遗训,不许纪家后人入仕为官。你可记得?”
柳溪溪点了点头:“记得。”
纪云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才说道:“纪氏一族一直没人入仕,原以为真是谨遵祖训,可实际上……三十多年前,族里曾有一人,才气过人,满腹经纬,不愿做这行商沽利之事,一心只想为仕为官,指点江山。他不愿自己满腔抱负为这祖训所束,便偷偷改名换姓去参加科举考试,结果一路高中,最后还参加殿试得了状元。可没等他的任命下来,就被朝廷发现他伪造身份一事。朝廷查出他是纪氏一族,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当即就将他斩首了。这时我们才知道,并非是先祖不让我们入仕,而是朝廷根本就容不得纪家人入仕!先祖不过是怕后人枉送了性命!”
“可这世道,士农工商,身为一介商贾又有何地位可言!想当初,纪家还在中部丰陵时,虽然富甲一方,可却连一个小小的知县都可以来刁难我们!纪家每每破财消灾,可长此以往,难免心生怨气。母亲娘家杜氏一族,在丰陵是簪缨世家,原本也瞧不起纪家,若不是爹爹后来被封了怀仁侯,又尚过公主,他们怎肯将女儿嫁入纪家?”
“那个短命的静阳公主,不知于爹爹是祸是福。有了她,爹爹才能娶得大姨母和我们的娘亲,可也正因为她,才让我们纪家在丰陵呆不下去。”
“这是为何?”柳溪溪诧异问道。
纪云瑄举壶倾酒,徐徐饮下一杯酒后,才继续说道:“那年大灾,康平帝向纪家举债不还,以静阳公主下嫁爹爹。谁知静阳公主福泽浅薄,过门三月即染恶疾离世。据说康平帝与其皇妹静阳公主的感情颇好,为此大怒,怨恨纪家对静阳公主照顾不周,可明面上他又挑不出纪家的过错,只能在暗地里下手。那几年,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还有凭空而出的各种条例禁令,扰得纪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举步维艰。”
“刚好前几年安王爷被逐南岭,他对纪家频频示好,几次邀请纪家去南岭大展宏图。爹爹原本还顾念祖宅基地,不愿远离故土,可那几年,生意在丰陵实在是做不下去了,爹爹不得已才带着族人举家搬迁至南岭。”
“二十年前的南岭,瘴乡恶土,贫瘠蛮荒。今日你所见的繁华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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