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腾作呕。
“陈将军,别让他们知道王爷不在车内。”用了只有陈玄礼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后,韦瑶晴摘下了发上的玉簪,冒险摸索着出了车厢,对着马背狠狠地刺了下去。马儿吃痛地扬蹄长啸,她整个人都被甩进了车厢。
突生的变故让陈玄礼猝不及防,他伸手想要抓住缰绳阻止马儿狂奔,一拨又一拨冲上来的敌人让他有心无力,只能在厮杀中看着马车带着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他能做的,只有更加奋勇杀敌,不让那些始作俑者去追击马车。
激战过后,对方没有占到便宜,陈玄礼也损失了不少的人马。原本干净宽阔的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给原本阴郁的天气更添了几分诡异。有幸保住性命的人也都是衣褴褛、发凌乱,狼狈不堪。这样一场惨烈的交战引来了当值的州吏,也惊动了尚在洛阳行宫还未及出游的李瑁。
李瑁没有接受韦瑶晴,但对她素日的付出与忍让不是没有感觉,甚而一直都是心怀有愧的。这下得知她不知所踪,也很是担心她的安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玄礼,他怒从心头起:“我大唐的禁卫军竟然不敌一帮乌合之众的匪人,保护不了一个弱女子?”
陈玄礼负伤的手臂上缠绕着的纱布厚厚的好几层,还是难掩透出的血红。他自知护驾不力,韦瑶晴又是从他跟前失踪的,他更是内疚。李瑁若是对他发难他不会有任何怨言。可那些死去的弟兄还有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他不能不为他们辩解:“末将该死,没有保护好王妃娘娘,末将甘愿受任何处置。只是来人能如此准确地得知我们的行踪,又能在官道上设下埋伏而不被人察觉,还个个身手不凡,禁卫军拼死抵抗依旧是死伤无数,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
“而且什么?”陈玄礼的辩解丝毫未能平息李瑁内心的怒火。
“而且来人开口就说要取王爷性命,王妃娘娘也是听到这句话,才用发簪刺伤了马。她临走前吩咐末将说绝不可以让那帮匪人知道王爷不在车内。”
李瑁顿时就没有心思去想问责的事情了。不仅仅因为那些人是冲着他而来,真正震撼到他的是韦瑶晴失踪的起因。他原以为是陈玄礼失职,不曾料到她竟是为了他才罔顾自己的生死。为什么?他对她一点都不好,她为什么还傻到愿意为了他而将自己置于险地?
“匪徒全都被就地正法,王妃娘娘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末将与州吏都已广派人手前去找寻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陈玄礼这话不仅是说给李瑁听的,也是用来宽自己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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