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也静静地看向行宫,仿佛想要自那些尘粒般细小的人影中分辨出爱人来。
良久,他忽然打破了沈寂,道:“即将开战了。”
那人一声叹息,而後,世界重归静谧。
醒过来的时候,洛自醉正巧听见殿外的锺鼓报时声。
辰时正,他睡得并不长。忆起合上眼之前,一旁的洛自持沈思的神情,他不禁微微笑了笑。有他家二哥在侧,情绪再怎麽纷乱也能逐渐恢复平静。休息过後,他亦已完全如常。现下回想起来,昨夜的失态也似乎有些不真实。
洛自醉有些懒洋洋地舒展双臂,拉开床帐,望了望几案边。洛自持已经离开了,寝房中没有半个人。
太过安静,与稍早时的热闹截然相反。不过,这两种情形他都有些不适应。
依照礼仪,葬仪祭拜应自巳时开始,到酉时结束。虽然他难得地又渴睡起来,且也并不愿再踏入汝王别府一步,但身为溪豫皇室,已由不得他随性行事了。
洛自醉轻轻叹息著,起身著衣。待要寻找礼服和冠带时,却见双生子正蹑手蹑脚地从门边溜进来。
似乎没料到正巧被他撞破,临和陌抬首望著他,脸上带著几分尴尬之色。
看他们慌忙将双手藏在身後,洛自醉略抬起眉,笑了笑,道:“正好,爹遍寻不见素服,你们帮爹带过来了麽?”
两个孩子退到榻边,有些紧张地望著他。
好一会,洛临才回道:“爹,死的不是坏人麽?去拜祭坏人做什麽?而且爹受了伤,又没睡多久,不如待在行宫得好。”
洛陌忙不迭点头附和:“是啊。爹,别去了,孩儿陪您下棋。”
难得两个儿子都这麽孝顺,洛自醉不禁一笑,摇首道:“伤都敷了药,应该没有大碍。虽说是去拜祭敌手,但陛下会与我同去。你们也都知道他的手段厉害,所以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了。”
“昨晚不也是和陛下一起去圣宫麽?还是入了圈套。”
“爹,别去了。”
洛自醉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两个扁著嘴红著眼的孩子,上前轻轻环住他们。
“没事了。”
“都是临的错。若不是睡得稀里糊涂,被人掳了去……”
“不干你的事。我才大意了,竟让你们陷於危险之中。”
凌晨回来时,洛临正苦著脸在院子里团团转。洛自醉一面上药一面细细询问他可记得什麽,他只怔了怔,而後满脸茫然。想了半天,他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冲过来的马匹。是谁带他出宫,大约什麽时候,他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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