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虽然靖儿过继给了我,但……”
“二少爷压根就不是我生的,我想要自己的孩子,我不想老了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一辈子都是一个人。”
陶氏和何欢全都呆住了。突然间。陶氏疯了似的扑向曹氏,急道:“你胡说什么。靖儿怎么不是你生的……”
“是大老爷要我告诉你们,我是二老爷的外室。可是我连二老爷的面都没见过……”
“你胡说!”陶氏抓着曹氏的肩膀使劲摇晃,歇斯底里地叫嚷:“靖儿是你生的,他是二叔的孩子,二叔死了,老爷才把你们领回家的。”她像梦靥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陶氏记得很清楚,丈夫弥留之际嘴里反反复复嘟囔:是他自私,他对不起何欢,对不起何欢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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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乡间客栈,何欢站在合|欢树下,仰头凝视盛开的鲜花。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整个院子,把火红的合|欢花映衬得愈加艳丽。
何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替真正的何欢高兴,毕竟她和小韩氏一直对何柏贤的背叛耿耿于怀,可她是高兴的。谢三一心找回自己的侄子,她终于能为他做一件事了。
从蓟州到京城千里迢迢,他们不能走官道,这一路恐怕得花上一两个月,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既能完成他的心愿,又能看一看他长大的地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何柏初是自私的,他不顾小韩氏正生着病,用捡来的孩子冒充她丈夫的私生子。他的自私因为自知命不久矣,希望给妻子留一个生活的寄托。
曹氏是自私的,她冒充何柏贤的外室,冒认何靖的生母,守口如瓶十一年。她的自私是生存的本能,而她在激动之下说出事实,大概是母性的驱使,是对幸福的渴望吧?
陶氏也是自私的。她一早对何靖的来历起了疑心,却不愿求证,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只是害怕失去唯一的儿子。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无私大概只是没遇到不得不自私的那个点。
其实她也是自私的。她不顾陶氏的阻拦,执意送何靖上京,不是因为何靖的亲生父母,而是为了完成谢三的心愿。
以后等她从京城回到蓟州,就让曹氏和王瘸子成亲,然后她去衙门立个女户,好好与陶氏经营那间南货铺。如果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