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她全家往死里逼啊。
看着爹爹一夜之间狂长的白发,南烛才突然之间像是醍醐灌顶般看清了现实的残酷。梦就是梦,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秦小公爷,郡主县主都想嫁给他,可谓前途不可限量。而南烛,仍然只是当年槐树下的小南烛。
两者曾经的交集已经连同指腹为婚的婚约一起灰飞烟灭。
南烛是难过,难过得像是死了一次。比任何一场梦醒来都难过。但是她不傻,她不会傻到为了面子去跳崖去自挂东南枝。她知道,与其把自己的小命浪费在根本不疼惜你的身上,不如用来好好疼惜爱自己的人。“这种贪图富贵的势利小人,本姑娘还瞧不上!”可那几天,南烛仍抱着树丫,哭了个稀里哗啦。
想见他时见不着。谁知此时此刻,秦子敬又出现在她面前。
人生真像是一条浮沉红尘的船,你压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碰上什么波浪。
“久仰。”南烛淡淡地道,“大人赐教了。”
说再见到他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南烛能做到的便是假装不认识,或者说无所谓。不发飙不落泪,恍如路人,这是南烛的极限。
听到“大人”两字后,秦子敬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微微地有些发抖。“他不可能是南岩风!我想起来了,南大公子提过,南岩风只比南大公子小两岁,就算生病显小,也不会是这般年少。他是南烛!”秦子敬觉得自己像是解开了九曲连环的孩子,惊讶之余却暗自有种莫名的喜悦。“她是来找我的吗?”秦子敬不自觉地想。可是这种喜悦却被南烛的“大人”两字狠狠打得烟消云散。
“请大人赐招吧。”南烛淡淡地说。
这女人要干嘛?冒名顶替一旦败露便是死罪,她还武选,想当官吗,还嫌事不够大吗?此事该怎样解决?若是现在拆穿,沐王铁面无情她必死无疑;若是不拆穿,难不成由着她进军队?这女人是不是失心疯了,她娘亲呢,怎么没人管管她!
秦子敬突然想到——若是把她打伤,她岂不就不能入伍了。这倒是个及时止损的主意。
再想到刚才那两声让他肝火上窜的“大人”,秦子敬的手紧了紧。
“让一让!”几个小官很有眼力,立刻在旁清出一块场子。
秦子敬既然打定了主意,下手便不再留情。行了个礼后,身影一闪,两手化拳,直冲南烛而去。南烛秉承南家的功夫路数,身法迅捷灵动,险险躲开。这一击一避,已有人叫好。但显然南烛的实战经验不及秦子敬,秦子敬两手的攻势凌厉却不过是个虚招。南烛发觉时已晚,秦子敬一个扫堂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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