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青白的颜色，隐隐有了人的生机。

叶紫樱匆忙地想要媚娘封住寒的穴道止血，叶寒却猛地一推她，身子落在崖边，一股血箭从伤口激射出来，阳光下红得有些发紫。他按着自己心口回头一笑：“冷无痕，你的救命之恩，我们的感情，我都藏在这里，现在，我都还给你……名声、地位、妻子、妹妹……我都还给你……我……我不欠你什么了，不欠了！”说着，一步迈向崖下。

“寒！”冷无痕惨叫一声，不顾一切地飞身扑出悬崖，半空中抓住寒的手，然后左脚尖点上右脚面，使出阳关三叠返身扑回崖上，用力一拽，想将叶寒拽回崖上。他身子落在崖头，却是手上一沉，叶寒并没有上来，他伏身细看，叶寒被他拽住左腕，右手却扣在崖下一块突出的石上，他迷茫地笑笑：“我已经不想再爱你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放手！”

“不放！”冷无痕拽紧了掌心里那只小小的冰冷的手，他知道这样的冷将永不再恢复温暖，那爱上的人将再不会笑再不会怒，更再不会见他一面。他明明知道一剑穿心之后任是谁也再救不回叶寒生还，但他仍是疯狂地喊：“寒，我拉你上来！你不欠我什么，你不欠！若不是你，我已经死了，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拉我上来？天黑了，晚了……”叶寒的声音飘渺不定，一头漆黑的发在山风里散了开去，如无数狂舞着的黑色的蛇，拉扯着他、纠缠住他。

崖下，烟气翻滚、万丈深渊。

“上来啊！”冷无痕用力拉住寒的手。冷雪在一旁哭道：“求求你，上来啊，寒哥哥，上来啊！”

叶寒仰头，望着苍蓝无际的天：“愿……小姐身体康健……愿……我永堕阿鼻地狱……再不为人……从此不再相见……”他极轻极淡的笑，那笑声似是得意又似是叹息，被这深渊中狂嚣的风卷了开去又带了回来，翻翻滚滚竟似是就此永不停歇，伴着的，是血光迸现，一只断手留在冷无痕的掌中。

冷无痕全身的力气失了支撑重重仰倒在草地上，他挣扎起来想要再一次扑向崖头，却被冷雪用力抱在腰间又压回地上。

已经感觉不到痛，透过不停喊着“哥”的那个女子垂在他脸上的发丝间的缝隙，他清晰看见寒纤瘦的身体迅速坠落，在苍茫云海中一闪而没。风，卷起他纯白的长衫，蹁跹如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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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死……”

“紫樱叫我来救你。”

“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