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才是阴历二月,天气骤然变冷。广陵地界要比吴郡寒冷许多,房间里却一样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只有一种空心陶人,可以放在炉中烧热了,可以用来暖被子,现在却用不上。孙策的体温一直异常的低,被中始终温热不起来。
支退了房间里的闲杂人等,白毓脱下了厚厚的冬衣,抱住孙策的身体。厚厚的锦被下,皮肤触感透着冰冷。手贴手,脚贴脚,于是一个人的温暖两个人分享。没过多久自己也便昏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屋外隐约传来凄凉的笛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煎熬,永远都像是前一刻的重复,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这天清晨醒来,白毓像往常一样麻木地打开房门,却被门外的一片莹白得光芒刺痛了的双眼。外面的景象令她震惊,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山河变色,银装素裹,唯独天是蓝的。那种景象,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它的美。
空气比往常更冷,更清,干净得仿佛可以洗涤灵魂。几片柳絮似的雪花蝴蝶般随着风飘进了房间,沾在脖颈脚踝处裸露的肌肤上。她被冰的一个激灵,忍不住呻吟出了声。
“是雪吗?”
她猛地回头。
孙策仍躺着,侧着头,看着门外,双目中映着耀眼的雪光。
她笑了。
“是啊!是雪。”回头,看着门外。
“伯符,我们看到雪了啊……”
泪水忽地滚落,在冰天雪地中感觉格外烫人。握住门板的手止不住地抖,不敢回头。她怕刚才所见所闻,和这雪景,只是一场梦。
终于支撑不住,掩着面孔跪倒在地上,“啊啊”地放声大哭起来。
真好啊,看到雪了……
院外守护的军士听到声音闯了进来。负责守夜是吕范,听到白毓放声痛哭后闯进门来,却看到孙策躺在床上对自己笑:“子蘅……”
“伯符……”吕范也失态了。
太医,张昭,黄盖,太史慈,程普……能来的一个个全都闻讯赶来。小小的房间里立刻挤满了人,有笑的,有落泪的。有人发现了跪在门旁的白毓,有人拿了衣服给白毓披上,劝道:“夫人,别哭了。”
白毓心想:我不想哭,我好开心,可是……
她失控了。
肺叶一直在抽搐,每一次抽搐都带出一阵刺痛和一声嘶力竭的呼喊,仿佛刚出生的婴孩竭力索取氧气,仿佛现在才开始感到不安。
谁来教她怎么停下来啊!
孙策这一昏迷就是三天。虽然太医说还需要静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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