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帕子紧系住伤口,深吸两口气,举足欲踏入一无所知的前方。
不定他家恩主就在前头某处候着她,正这般想,耳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此前去,必减寿折福,你不悔?”
初临惊惧交加,四顾张望,见无人影,抖声相询是何人隐在暗处。
“此前去,必减寿折福,你不悔?”对于他的询问,出声者并不作答,只一遍遍重复同一语句,一句比一句暗哑。
初临眨去眼眶处的湿润,问道,“我家恩主可在前方?”
四野寂静,冷风呼啸,兜头兜脸朝他扑去,险令他站立不稳。
“自是在。”
风随此语消逝,而初临则拔足飞奔。知她在,知能寻到她,他有何可惧?即使是鬼神相引,也无所谓……
越往前,路渐阴暗渐崎岖,初临捂胸急喘打量他眼前的三道岔口。哪一道才能寻到他家恩主?
他挪步一个个探看,急呼一声便停顿半晌,屏气凝神静听,唯恐听漏宋墨的回应,终于从正中那一道听得一声闷哼。
初临又喜又忧,是他家恩主的声音!他忙高声呼喊,欲进道口时却被阻住——仍是那不知何许人物传来的哑声,较之前温和许多,就像一位仁慈长辈柔和地与晚辈欢谈。
“孩子,这些,你可舍得下?”
初临身不由己地被那个声音引去细看左右两道的光景,原本幽黑的道口出现了一副副境像。左道他身穿华装,金银绯绿戴满身,万千娇宠奴仆成群;右道里,他被一名相貌平凡的女人迎出了花楼,家略有余蓄,自后享尽天伦之乐,寿满正终。
左道荣华富贵,右道喜乐安康,往前,一切凶险未卜,该如何决选?
初临眨落一串泪花,死死咬着自己的舌尖,痛楚蔓延至心,手脚慢慢恢复知觉,再一次拔腿狂奔。
他舍不下,腿脚抽疼得整夜不能眠都不曾吭一声的人,方才竟闷哼出声,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慌。
往前,再往前,便能见到她了……
可若看到这样的她,叫他如何再往前?
身着单衣,血污满身,手脚俱被缚,看到这样的宋墨,初临心痛难忍,扑过去欲拥她,双手却直直穿透过她的身躯。还没来得及惊讶,再次心疼得几近死去,疯了似地拍打那几名按住宋墨手脚的壮妇,拳拳落空。
他从惊怒喝斥到哀求悲哭,都阻止不了她们将宋墨的趾甲一个个拔去,她们看不着他,听不到他的哀嚎,感受不到他的悲痛,在他面前将宋墨双腿浸住冰窟里。这比活剐他的心还难忍。
疼得心肝剧颤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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