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墨受先皇所托,辅佐当朝贤君,我便是先皇的遗诏!”她选谁,谁便是先皇默许的下任贤君。
章歌白哈哈大笑,“难怪,难怪她刘攻这么紧张你,舍不得你早死,巴巴请来弥修那个老道,你要没了,这江山也不归她了。”
宋墨面有不悦,却随她笑个够,忍着不发作,章歌白嘻嘻笑,凑到她鼻前,“小墨墨勿恼,姐姐给你赔不是。”
宋墨凝视她一瞬,手重重按在她伤处,章歌白当下疼得避开,咝咝直叫。
“好歹你也叫了她二十几年的姑姑,昔日你破例从宗学转进太学求学时,她也对我们颇多照顾,她是怎样一个人,小歌,我不信你真糊涂了。”
“人,总是会变的。”
“信我!”
“信你?”章歌白睁眼眨啊眨,“信你!”说着猛然将宋墨推倒,“我就是太信你今日才被你摆了一道!你还要我信你?”
“咳咳,”宋墨轻咳,索怀就倒在地上不起身,“你破绽百出,我是不忍你输得太惨。”
“我输得起!”
“看洛家公子今日这般行径,你真觉自个输得起?”
章歌白再次哑言,凝默半晌道:“他该不知的。”
“我说你不比深闺公子看得通透,还真是半点不冤枉,”宋墨嗑上眼养神,“到如今你还嘴硬。你走那路是否能得泼天大富还有待商榷,即使事成了,也不见得就如你愿,你自觉头落不过点地的工夫,可曾想洛家公子愿意你这样救他么?”
“用你的命来换他余生,他若真肯让你这样做,何必专挑那能激怒思特她们的事,一心寻死?今日若不是他配合,你当我能轻易引你掀牌么?”
宋墨睁眼看得章歌白变幻不止的神色,不由轻叹,“虽是一两面之缘,但洛家公子的心性我还是知的,想他从小便是心高气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沦落到这花楼,却仍让自己活着,你可想过是为何?”
“诚然,有你埋的暗桩,那位风爹爹相帮,可一个人想死,谁都防不了。小歌,他为谁活着,你真不知?至我同圣上踏楼进来,他百般寻死,是想维护谁,你猜不透么?”
只怕容樱楼和风雅楼都是小歌的产业,他都知晓。他怕是一直在等小歌现身,只是他万没想到,小歌为了他,不单犯了窝藏重犯的罪行,即使抬出朝阳皇子嫡女的身份,也不能免她死罪。
好在小歌仍是顾念旧情,虽她嘴硬不承认,这些日子并未对圣上下手,圣上也有心放过她,还不算糟,唯就那让圣上恨入骨的洛家公子,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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