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舒母本身除了掉书袋,旁的皆不懂,早年有个能干的夫郎打理家事,双耳不闻世俗活,靠着祖产和舒父的精明,日子还算有滋有味。后来遇上时疫,村里头的人死了近大半,舒父同初临的两个姐妹在那会没了,最小的女儿舒文虽撑住了,但只剩一口气吊着。
老话里说,穷不怕,最怕穷得病。这人总是越病越穷的,待卖到只剩几间祖屋时,初临默默跟在舒母后头,又在风尚雅的挑拣中进了风雅楼。
光阴荏苒,辗转几载,祖屋更显残破,连带与它有关的人、事、物,都渐露腐朽。
被晾在外的同叔许是觉得无趣走远了,没了他弄出来的嘈杂声响,皆凝默不语的母子二人,渐感不自在。
初临且行且捡着话头,话气中盛满小心翼翼:“阿母,小文可有好些?”
其实方才在门口,同叔便说了许多关于舒文病情好坏的话来,再者,他舒家的大门上,那两个祈求安康长寿“八寿铺首”看色泽,应是刚安上不久,这些,足以说明。舒母并没有回答,皱着眉头叹声。
绕过颓败的影照,初临本想直奔舒文的住处,可舒母拦下了他,道是舒文刚歇下,别去扰了她。
二人到厅里“闲话”,舒母厉声问,“无缘无故回来作什?”随后紧张地问道:“可是你年纪已长,那里不欲留你了?月钱可有结算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紧张他了吧。初临默了几默,道:“风雅楼前些天不小心走了水,风爹爹不幸葬在火难里没能逃出来,风雅楼算是散了。”他捏着衣角,凝注着自个的脚尖,“先前侍候过的恩客便给我赎了身,还说,还说……”
初临将话含着嘴里嚼了几嚼,最终如是说:“说要抬我进门。”
用的是“抬”而非“迎”,这里头的意思便有得琢磨了,迎是风风光光,用在正室迎亲礼上的字眼,抬虽也有这个意思,但更多的是指纳侍夫或房侍。
以初临现下的相貌年纪,再想想他是在何处遇的人,舒母念头就在侍夫跟房侍上打转了。
她哑着嗓子道:“这些走南闯北的商客什么没见过,我儿又不是绝色,今她说爱慕,贪的只是一时新鲜,将你抬进门后,若不受宠了,后院森重,我儿又是个软绵的,怕不是给那些个正夫揉圆搓扁?”
“我儿今年二十有一,可想过还有几个年头留得住女人?女人多贪色,色衰爱驰,阿母不忍你到时独守深闺啊。”
“听阿母的,咱不拘是在家修行,还是捐身道观去,总比踏那趟浑水来得干净。平日里颂经修心,神明看到我儿心诚的份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