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这好几百年间,每年都是这样的。
每年十六都很期盼春天到来,虽然鸟儿们叽叽喳喳很是吵闹,甚至会在它头顶做窝,但有它们相陪,毕竟比孤零零地独自站在这里要好。
但它又很害怕春天。
天气回暖以后,身边的青草便疯长起来,眼前的草很快就会超过眼睛,甚至没过头顶,如此……便再看不见对面的人了。
“翁楷,”它有点委屈地小声叫,“你站过来嘛。”
“不是说要练习布阵?”对面的人分开高高的草,衣袂飘飞地走了过来,“你刚刚才让我站过去的。”
“不练了。”十六翻过身子往地上一摊。
“怎么又不练了?”翁楷皱眉,“累了?”
十六在他腕子上使劲磨了磨牙,表示自己力气还足,然后晒着肚皮眯着眼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翁楷问。
“你说……”十六上下打量他一边,嘻嘻笑道,“你是我种出来的是不是?”
“是,”翁楷无奈笑道,“我是你种出来的。”
周围的草丛里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这戏码隔几天一次,观众的兴致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高涨了。翁楷摸摸十六的头,跟他一块躺下,十六变成人形窝进他怀里。
“翁楷。”他说。
“嗯?”翁楷应。
“你是什么时候……把内丹埋到我爪子底下的?”十六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
翁楷一时无言,半晌道:“你知道了?”
十六睁眼微笑:“我什么都知道。”
“在把你推下山之后,”翁楷叹了口气,抱着十六轻声道,“我知道我可能……所以想留下点什么东西陪你。”
“陪我?”十六忽然坐起来,提高了声音咬牙道,“一颗内丹要怎么陪我?让我没事打弹珠玩吗?”
“十六,对不起。”翁楷说。
十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算了。”
“是我对不起你,”翁楷亲亲他的额头,轻声说,“可我觉得人活一世总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的,却月留下了一根头发和你,我被他的头发守护,被你守护,所以我想,等我走了,也要留下什么来守护你。”
浅浅地埋在土下三寸,倘若一切平息,十六再次站在它自己的位置上,那么,那里应该对应着它的掌心。翁楷在意识模糊之前,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哪怕有一丝精魂附在上面,那样有朝一日十六遇到了危险,他还可以最后一次护他周全。
就像却月的那根头发,最后一次守护想守护的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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