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班头把唐肯推了出去,在关飞渡凄愤的笑声中,砰地关了门,隐约还可闻一丝微微的笑声,像隔了个世界。唐肯抬头望望曙色,晨风带着寒意袭来,他挺了挺胸,想:虽然是走了出来,但是,却不是获得自由……
——只怕这一生一世,自由都难以再获了……自由是以前的事,可是当日又不知自由的可贵……
狱卒们押他走了好一段路,摆设装饰愈渐豪华,而墙也愈渐薄了,矮了,守卫也不那么多了,唐肯心中纳闷不知道他们要把他带到何处,只知道跟以前一去无回的弟兄们肯定是同一个地方。
走到一间漆上白色、朱藤窗棂的精致大房前,狱卒班头示意他停下来,并都望向隆阎王,隆阎王强忍痛楚,毕恭毕敬的轻轻敲了两下门,静下来等待回应。
但没有回应。
就像黎明的冷风一般静。
隆阎王再敲了敲门。
只听房里有一低微的声音道:“谁?”
隆阎王恭敬得近乎畏缩的应,“是老奴。”
那声音“哦”了一声,即道:“怎么受了伤?”
唐肯一听,吃了一大惊,先时关飞渡隔门伤人,已教人匪夷所思,但这房里的人单凭隆阎王一句话便辨定受伤,也同样不可思议。
隆阎王用一种诉屈的声调道:“公子,你不许我杀那姓关的,但他毫不感激,伤了老奴还不打紧,还在牢里扬声把公子您骂得狗血淋头!”隆阎王生得高头大马,用这种嗲声嗲气说话,直教人寒毛直竖。
里面的人语音一变,愠怒地道:“关飞渡真不识好歹。把人押进来!”
“砰”地一声,唐肯被推入房间。
这房间一片白,地上铺了白色的厚毯,但在房间中间地上,却有一大滩悚目惊心的鲜红!
这鲜红已在白色毯子里渗透凝固,还夹有一股腥味,显然是血!
但这些血流得之多,令人不敢相信。
血迹上面还有一具事物:如果不是看见这事物上明明有着四肢轮廊,没有人敢信是一具人尸。
一具被剥了皮的、血淋淋的人尸!
这被剥了皮的血尸,肉体般隐隐还似有些跳动,唐肯是个名镖师,外号“豹子胆”,刀头舐血剑影亡魂的日子数也数不清,但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剥了皮的感觉,可也不好受。
唐肯差点想呕吐。
他强自忍住,因为他不想自己在临死前还要受胃部的折磨。
一人躺在云床上,两个丫环正替他扇风。这人正在全神贯注绣一张面积很大的布帛,绣了一阵,抬起头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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